第15章 初生
新生的驕陽踏上回家的漫漫旅途,它遇見了晨露,遇見了蘇醒的城市,遇見了滌蕩如洗的天空,遇見了黃昏,最後還沒來的及同新生的月打招呼,它就不見了。
我踏著朝陽進入班級,那天謝林突然問我,為什麼不去參加競賽,其實理由很簡單,就是我懶得去,但是對上那雙眼睛我突然又答不出來了。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期盼、殷切、不解、惋惜還有一些我看不懂的懊悔,奇怪,好像一切情感都砸碎了碾在她眼裡,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就這樣的對視超過了十秒之久,又好像只有一兩秒,然後我們就都被下了定身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我看著她支支吾吾,她看著我支支吾吾。
最後我們忽然都笑起來,像兩個二傻子,引來班裡不少的視線。
笑彎了眼,笑塌了腰,一切都莫名其妙卻又合乎情理,沒關系,人和人本來就是不一樣的。我不需要去理解他們,他們也不需要來理解我們。
最後我們都笑得前仰後合,我先停下來,然後看著她笑,笑半天她好像也覺得尷尬了,默默收聲,結果又跟我對視上了,沒繃住,噗嗤一下又出聲了。
最後大家都憋住了,誰也沒再莫名其妙。
她說她很不理解我為什麼不去參加競賽,那不僅能加分,還是一份榮譽,甚至搞不好還能保送。
聽到這,我都不知道該說她對我太自信還是她覺得競賽太簡單。
其實我對這些都沒什麼想法,甚至當初班任問我要不要跳級我都懶得去回複,完全沒必要。
我只同她說我沒有那麼遠大的志向,好好混完就算了,反正最後都一樣,人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何不同。
何況我也不是什麼神童,隨隨便便就能搞到保送名額,既然能自己考又為什麼要白費那個力氣就為了提前去上個大學,完全沒必要嘛。
她對我的觀點很是無語,我也能理解,我這叫浪費,但我無所謂咯,反正我是我自己,何必鋒芒畢露。
她於是說同我做個交易,她好好學英語,我去參加競賽。
其實高三了,競賽不競賽的也沒什麼,她英語再不好好學倒是沒得救了,我便同意了。
這使得我格外忙碌,不僅要抽出時間來輔導她的英語,還要抽空準備競賽題,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日複一日的題目不僅讓我麻木,也讓她痛苦,我同她說不如就放棄吧,我都高三了競賽完全沒必要,反正下學期就高考了。
她反而沒好氣地看著我,問我要不要放棄輔導她的英語。其實我想放棄的,我知道她在賭什麼,於是不知道是跟她作對還是跟我自己作對,我就這麼過下去了。
甚至沒時間來抑制一些不應當存在的東西。
由於時間的緊迫性,我們從謝正蹊那棟別墅搬出來了,住進了宿舍。四人間,我、謝林、林溪還有個即將要去集訓的藝術生,叫花蘅,很稀少的姓,很有意思的名字。
我和謝林說她倆的名字很配,花草樹木小溪流都齊了,湊一起完美。謝林看我一眼,說我和她的名字也很配,一個成羽一個林,鳥不都是棲息在樹林間的麼。
無可反駁,確實很配。
高三開學早,從八月中下旬到到現在都一直忙忙碌碌,又是開學考又是各種比賽的報名準備,還要給謝林補習,甚至搬到學校宿舍以後,還要給同寢另外兩個人順便補習一下。
那個藝術生好像對成績不甚在意的樣子,但要是不在意也不會在我同謝林講題的時候湊過來了。
林溪也是,吵吵鬧鬧,搞得我多少有點受不住。整天都有點渾渾噩噩的,還好這次沒人組織什麼開學聚會,不然謝林又要拉我去。
如果不是有天晚上剛回到寢室就被噴了一臉的彩帶,還被迫聽了生日快樂歌,許了願切了蛋糕,我都忘了這天是我生日。
她們興奮的在寢室玩鬧,而我在操心接下來該怎麼清理寢室,太掃興了,所以我跟著她們一起笑鬧,最後被謝林糊了一臉蛋糕。
最後洗漱完,收了禮物,她們已經把寢室打掃好了。其實我不是很喜歡過生日,而且還要回禮,這裡知道我生日的估計只有謝林一個人,大概是她策劃的吧。我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知道的我喜歡吃巧克力這件事。
不過我知道,她十七,我也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