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生氣,我來找你,正要跟你說這件事。這不是那些小妾舞妓們給我的。”
洛逢欲還生著氣,直接甩開他的手就要走。
秦深荊站在原地,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喊出來:“我就要娶太子妃了!”
聽到這句話,洛逢欲怔住,也停下了腳步。
秦深荊走過來,慢慢跟他解釋:“聽說是兩朝元老的女兒,父皇親自下旨定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六。”
洛逢欲扯了扯嘴角,不去看他:“你娶你的太子妃,跟我說做什麼?我又不來喝你的喜酒。我左右不過是太子爺逢場作戲的人罷了。”
“哪能這麼說呢?你可是我的正宮啊!我娶妾,你就是這副態度嗎?”
“太子妃不是你的妾。”
“哎,都一樣,這不是重點,我怕你難過。”
洛逢欲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壓住舌根泛起的苦澀感:“沒什麼好難過的,這種結局我已經預見過了。”
秦深荊看他要走,立馬拉住他,強硬的將人帶到自己的懷中,那人自然是不肯安分,掙紮著捶打他的胸口。
他不說話,任由那人對著自己撒完氣後才開口:“好啦,聽我說。我一直把人分為兩類,在遇到你之前,我眼中只有皇位和其他人。遇到你之後,分為你,還有你以外的人。如果我在成為太子之前遇到你,我一定不爭這太子之位,哪怕這一生只做個閑散王爺,我也要與你長相廝守。但我如今既然已經登上這太子之位,我便只能接著走下去。作為太子,我不需要太子妃,但作為一國之君,我需要一個皇後,國家需要一個太子。”
他說完,兩人稍稍分開一些。他將洛逢欲額前的碎發撥到耳後,摩挲著他的耳垂:“逢欲,像你所知道的那樣,我從前喜歡過很多個女人,那是因為我沒遇見你,你出現以後,我此生此世只會愛你一個人。”
洛逢欲聽他說著,眼淚早已經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他正要開口說話,此時從正殿走出來一個風姿卓越儀態高貴的人,他連忙擦了眼淚,與秦深荊拉開些距離。
那人見到他,目光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打了個轉,只是淡淡地說道:“長老們已經到了,過來念經修行。”
洛逢欲低頭稱是。
那人瞥了站在一旁的秦深荊一眼,轉過身說道:“把眼淚擦幹了再來。”
洛逢欲愣了愣,又抬手擦了擦淚,打算跟上去。
見他要走,秦深荊一把拽住他:“別修行了,一天到晚修行修行,你要不你跟我入宮吧?我帶你去宮裡玩。”
“別鬧了,兄長方才肯定起疑心了,我得回去。”
“那就是你兄長?看不出來啊,小小年紀,就這麼刻板老成。”
“兄長以後是祭祀殿的主人,自然是要比別人端莊穩重些。”
秦深荊笑笑:“非也,我以後是這天下的主人,也不見得我有多端莊穩重。”他說完,眸光暗了暗,湊在洛逢欲耳邊說道:“逢欲,你想不想做祭祀殿的主人?”
洛逢欲瞳孔略縮,低聲道:“胡說什麼,有兄長在,我怎麼能……”
“怎麼不能?你知道我有多少個兄弟嗎?我害過的手足我自己都數不清了,逢欲,你要是想成為這座大殿的主人,我有千萬種方法可以幫你。有些時候,只有站在最頂峰,才能獲得更多自由。”
洛逢欲抬頭望著他。
秦深荊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某些東西,那裡面沒有對權力富貴的半點渴望,但那裡面含著他對他們未來的期許。
他低下頭,與洛逢欲熱烈地擁吻起來。
站在大殿前,時不時就會有祭徒經過,洛逢欲仍然心有顧忌,怕被人看到,還是有些抗拒著他的吻。
秦深荊沒有停下,反而抱得更緊了,落下的吻也更加激烈綿長。洛逢欲整個人被他禁錮在懷中,那人寬厚的手掌反複撫摸著自己的後頸,像安撫一隻受驚的兔子一樣,耐心又溫柔地撫摸著。
擁吻良久,他雙腿都有些打顫,但整個人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抱著,很有安全感。
他趴在秦深荊的胸口上低低地喘著氣,呼吸還未平複,他聽見那人在自己的頭頂說道:
“不用怕,我會讓整個祭祀殿、整個天下,再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罰你。從此以後,我的逢欲才是站在高臺上的唯一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