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九
春日裡,暖風掠過,吹得滿樹白玉蘭簌簌作響。此時玉蘭花開得正好,被陽光一曬,更加明亮嬌豔起來。
洛逢欲站在樹下,陽光透過結白的花瓣灑在他的身上,將整個人襯託得俊美無儔。
“逢欲!”
洛逢欲聞聲回頭,只見一襲黑袍蟒服的秦深荊朝他跑過來。那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但絲毫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秦深荊三步並作兩步沖上來,一把抱住他,把頭埋在他的肩頸處,在他身上猛吸了一口氣:“想死我了。”
“你怎麼來了?”
“去年收成不好,父皇想著今年開春給百姓們祈福,保佑今年盈車嘉穗。”
洛逢欲點點頭,餘光往祭祀殿主殿的方向瞄了一眼,剛好有幾個小太監走出來,他趕緊推了推他:“別這樣,被你父皇看到可怎麼辦?”
秦深荊抱著他不撒手:“父皇和主祭大人正在偏殿說話呢,一時半會兒不會過來。”
他稍微鬆了鬆,看著洛逢欲的眼睛,有些狡黠地笑了笑:“再說,我已經把父皇其他的孩子都幹掉了,我現在是大秦唯一的儲君人選,就算被父皇看到了,他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洛逢欲還是推開了他:“你倒瀟灑,要是被長老看到我與你拉扯不清,我又要受罰了。”
秦深荊驚道:“又?”
他沖上來擼起洛逢欲的袖子,還要去扒他的衣服:“你被罰了?什麼時候?罰得重嗎?身上可有傷?”
洛逢欲趕緊捂著衣領口連退幾步:“你冷靜點,不過是在神明座下跪了幾天而已。”
秦深荊的眼神裡憤怒交雜著焦急,看著眼前的人,又湧上來一股心疼:“是因為我,你才受罰的嗎?”
洛逢欲看了看身後的玉蘭樹,輕搖了搖頭。
“怪我自己。兄長和幾個長老想砍掉這棵樹,在這裡重新建一個祭臺。是我出言不遜,沖撞了長老和兄長,才被父親責罰。”
這棵玉蘭樹屹立在這裡很久了,祭祀殿還沒建起時,這棵玉蘭樹就已經在這裡了。
這幾年百姓收成不好,國家戰亂也多,天災人禍的,祭祀殿有長老算了一卦,說是玉蘭樹的原因。
洛逢欲站在樹下,抬頭望著開的正盛的花朵,慢慢說道:“長老說,玉蘭樹先開花後長葉,這樣有花無葉的狀態實在有悖倫常,它又開在正殿前面,擋了神明的恩澤,還是砍掉建個祭臺為好。”
秦深荊聽他說完,從他身後抱住他,用下巴蹭了蹭他的耳朵:“說到底,你還是因為我。”
這棵玉蘭樹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在這棵樹下,他們第一次相見,相識,第一次接吻,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擁抱……
洛逢欲紅了臉,在他懷中了掙紮了一下:“少自作多情了,誰是因為你。我只是單純覺得這樹上的花好看而已。”
秦深荊抱得更緊了些,兩人在樹下卿卿我我地打鬧著。
秦深荊的手環在他的腰上,有些不安分地往下走。洛逢欲立即反應過來,伸手去掰他的手指。
他垂下目光,忽然在他的袖口發現露出來的一小塊粉色,就算是內襯,也與衣服顏色極不相符。
他捏著那一角小小的粉色抽出來,是一塊手帕,上面繡著一個名字,一念便知是女子。
洛逢欲愣了愣,低下頭不說話。
秦深荊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解釋,他鬆了手,轉到他對面。
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像從前那樣笑嘻嘻地彎下腰來檢視他的臉色:“怎麼啦?你吃醋啦?”
洛逢欲把那塊手帕揉起來扔在他的臉上:“你不是說你把東宮的那些小妾舞妓都送走了嗎?這又是什麼?”
那塊粉色手帕正正好砸在秦深荊的臉上,帶著一股特有的女子香氣。
秦深荊任由那塊手帕砸向自己,接著飄飄然落在地上,也不去管它,走過來先拉洛逢欲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