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剛剛投票了嗎？」
「什麼投票？」芽芽明顯愣住了。
而不只是她，會議室內的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等等……」
有人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仔細回憶了一下，突然嚥了口唾沫，顫聲說道，「這個女孩剛剛好像的確沒有投票！」
「可是我們一共就只有三十九張票，既然這個女孩沒有投票……那多出來的那一票是誰投的？」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其他人早就陷入呆滯之中。
現在的得票是十九比二十，一共三十九張票，而在芽芽沒有投票的情況下，正確的票數應該是三十八張才對，這就說明顯然多了一票。
而讓眾人感到恐懼的並不是這突然多出來的一票，而是他們全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剛剛的投票是眾人按照順序依次上去投的，可以說每一個人都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當中，沒有任何遺漏，如果有人多投或者做了其他的事，那麼絕不可能瞞過眾人的視線。
然而在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居然莫名還是多了一張票，就彷彿會議室裡突然憑空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無法發現的人。
然而當他們在第一時間開確認了會議室內的人數過後，發現除卻黃泉的兩位閻羅共用一票以及薛紅魚不參與投票之外，會議室裡總共還有三十八個人，也就是三十八張選票——
全是有印象的面孔，並沒有多出來的人。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莫名其妙多了一票，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可怕之處在於，除了沒有人發現這一張多出來的選票之外，居然也沒有人注意到芽芽沒有參與投票，只有黃泉的第二閻羅注意到了這一點。
如此明顯的問題，也難怪她會罵所有人都是蠢貨。
薛紅魚面色凝重，顯然她剛剛也忽略了這兩件事，當即看向嫣，問道：「你注意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嫣搖頭道：「我只發現芽芽剛剛沒有投票，還有你們所有人都在犯蠢這一點，同樣沒有注意到多出來的那票是從哪來的。」
何尚面露凝重之色，他同樣和芽芽捱得很近，但剛剛居然也和其他人一樣，完全忽略了對方沒有投票這件事，簡直是匪夷所思。
芽芽一臉茫然，全然不知道這些大人在說些什麼，只是覺得他們的表情都很嚴肅。
「犯蠢……」
臺上的薛紅魚低聲呢喃，像是突然明白了
些什麼，連忙關掉會議室裡的訊號遮蔽器，撥通了一個電話。
「看看那個禁忌代言人還在不在，立刻！」
「……我知道了，接下來用智慧機器人看守他，還有，通知總控室，從現在開始，城內的所有許可權全部下放給智腦，不要留人工接入口，尤其是最危險的幾個區域，讓所有人遠離操作檯！」
「嗯，我會讓夜宵過去處理這件事，他的身上有我的許可權。」
「……」
薛紅魚語氣急促，在電話裡下達了一系命令，這才結束通話電話，直到放下手機的那一刻似乎還在思索是否哪裡存在紕漏，看上去十分擔憂的樣子。
有人忍不住問道：「薛博士，你突然這是怎麼了？」
「你不會真的犯蠢了吧？」
還不待薛紅魚開口，就見陳隱一臉冷色道，「還記得我們剛剛討論的神明的名諱是什麼嗎？能讓我們所有人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模糊認知……你覺得這是一般人做到的事嗎？」
「神明的名諱……」
眾人喃喃低語，先是一愣，下一秒頓時瞳孔突然收縮，「痴愚……」
「是痴愚之神！」
……
雨還在下，天空變得越發昏暗，讓人完全看不出這是在下午，反而更像是在深夜。
一具身著迷彩服的屍體躺在雨中，附近滿是泥濘，血液被雨水沖刷的已經淡得看不清了，只有點點的血色。
神色蒼白的白墨和神色同樣蒼白的刀彼此對視，久久沒有說話，就彷彿兩個陷入呆滯的病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依依默默站在不遠處，同樣沒有開口，只是不時皺起的眉頭能透露出她心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