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熹沒有想到顧鶴之會提出這個建議。
他看向了大燈鋪下的賽車場，雙手揣在兜裡，臉色陰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麼。
像是在猶豫。
猛然撕扯的撞擊聲抓牢人的耳膜，令人牙酸的崩裂炸開，星火迸濺，斷續的驚呼壓在耳側。
出事了。
只見候場醫護人員團團圍住，手忙腳亂的從車上把人搬運下來。
顧鶴之像是聞所未聞身後發生的事情，一個眼神都沒給。
他順手拆開一支菸分給聞熹，「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天長山的賽道。」
張琚一怔。
顧鶴之這是想讓聞熹拿命下注。
想到聞熹腰肌的貫穿傷，張琚臉色變了變，「聞熹，算了吧。」
聞熹一手摁住了張琚的腦袋，「讓聞陸給我把車開出來。」
轉頭，聞熹眼神很淡看向顧鶴之，「等半個小時沒問題吧？」
顧鶴之：「沒問題。」半個小時，他還是等得起的。
聞熹頷首。
張琚再怎麼不情願，還是把聞陸喊了起來。
漆黑反光的高調黑跑進場，引擎轟鳴，拉風到了極點。
聞陸搖下車窗，看著站在外頭的聞熹，他和張琚一樣，想到了聞熹身上的傷勢。
聞陸臉色也不大好看，「你真想清楚了？」
聞熹深深凝視了聞陸一眼，抬手把方形打火機塞人手心，語氣很淡。
「你哥在天長山沒出過事。」
先前沒答應，是因為他沒把握在這個情況下贏過顧鶴之。
聞陸喉管發緊，扭頭，還是將話嚥下去了。
一個拋物線滑過。
聞熹伸手一抓，車鑰匙牢牢扣在了掌心。
顧鶴之從工作人員那裡接過頭盔。
他的車已經被停在了賽道上。
顧鶴之心裡的戰意十足，他肆意一笑，側首看向聞熹。
「走兩圈？」
聞熹看了兩眼黑夜裡大螢幕的名字，「你清了場？」
顧鶴之語氣含笑：「和主辦方是老朋友，有點交情，就拜託了一下。」
聞熹掃了眼身後蠢蠢欲動的張琚，邁腿上了車。
緊跟其後的是顧鶴之。
夏苓剛剛還在和周初討論顧鶴之的車技，正期待著顧鶴之接下來的上場。
卻被大螢幕上的人選名單一震。.
夏苓結巴了一下，「我剛剛說看見了張琚，是真的啊。」
周初對賽車比賽感興趣程度不大，她邊低頭刷著手機邊聽夏苓對顧鶴之的吹捧。
猛然間，張琚這個名字冷不丁一出來。
周初一頓，「張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