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腥血氣瀰漫。
透血紗布一層層拆下,一道長長的口子正在往外滲著鮮血,觸目驚心。
聞陸看著都一陣牙酸,彷佛切身體會到了那股疼。
緊跟著,他偏頭看向了窗外,不敢再繼續看下去。
唯獨聞熹,除了面色蒼白點,基本沒情緒的情緒。
甚至還手腳麻利用鑷子挑開,給自己拆線,重新縫合破裂的傷口。
滴大的冷汗從男人額頭滾滾而下,他沉聲:「別看著,過來幫忙。」
聞陸這才敢回頭看。
因為視線問題,歪歪扭扭的傷口縫偏了,像是一條歪曲的蛆。
聞陸無奈,只好接手。
「要是老太太知道,你因為周初出的事,娶她肯定沒希望。」
聞熹頓了頓,跟著纏緊了紗布,打好一個結。
他淡淡回了聞陸一句:「那就別讓老太太知道了。」
聞陸沒好氣看眼聞熹,他怎麼可能不知道,目光覷著床邊染紅的紗布圈,開始想怎麼處理這堆東西。
手機一聲震動。
聞熹抻臂抓過手機,一觀。
是張琚的訊息。
他揪出來了幾個行蹤可疑的,讓聞熹過去看看。
聞熹重新套上素黑襯衫,掃了眼苦大仇深的聞陸,順勢說了句自己要出去一趟。
聞陸擺擺手,讓他自便。
這一次聞熹沒有在驚動老宅的司機。
他口裡叼著煙,踩著油門飆了出去。
聞熹著目著手機上的地圖,一路開到偏遠郊區。
張琚正蹲在門口。
聞熹下了車,「人呢?」
張琚抖抖發麻的腿,「裡面呢,嘴皮子緊,不好問。」
聞熹覷向透著一線燈光的門,一股濃烈的血腥味透過微合的房門彌散,伴隨著的是,痛苦而沉悶的哼聲。
想必張琚用了什麼特別磨人的方法。
聞熹沒興趣進去欣賞,大拇指摁動這方形打火機。
火光噌然燎開。
他偏首看向張琚,「別過分了。」
張琚:「不會,裡面兄弟有分寸。」
就算進了醫院,都只能被判一個輕傷,要是對方還想進局子,頂多賠點錢。
張琚打趣道:「你這幾年,心倒是變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