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非常熟練地撈起桌面單子,筆尖一勾滑,出水暈染了個勾:“您的果盤送到了。”
“謝謝。”
夏苓放下了麥克風,一抬頭,眼尖瞄見了踟躕不前的女人。
她散漫倚著沙發的坐姿一瞬就直了,眼睛發光,招了招手:“初初,這邊。”
包廂裡,夏苓這一聲極具穿透力,引得一群人裸露的視線,乍一看,疑似當場社死,一股熱意直竄周初的天靈蓋,後背也隱隱出了汗,臊的。
好在房間太暗。
狼尾少年聽到這聲,也禁不住抬看,剎那間,和周初目光相撞。
須臾,他又垂下眼皮,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步履從容,和周初擦肩而過。
那個眼神,似曾相識,藏著一股狠勁,要從混賬生活裡掙脫的狠勁。
周初眼睫揚起,打住思緒,抬腳跨過骨碌滾動的空酒瓶。
隨口一抱怨:“下回別喊這麼大聲了,真的社死。”
夏苓眼神示意身邊人倒酒,咧開一個笑:“這不是剛剛唱多了,沒控制住自己的音量。”
包廂的門嚴實合上,昏暗裡的骰子聲、巡酒令搖得嘩嘩作響,遮住了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夏苓有感,望了望門口:“你不覺得剛剛那個狼尾服務員長得很帶感?”
周初無奈覷著好友,不懷好意就差沒刻在腦門,“你想睡?”
“老牛吃嫩草,下不了手。”夏苓擺了擺手,一副熟手模樣摸著下顎,尾音略微興奮:“只是覺得,他這個髮型穿女僕裝會很好看。”
冰塊叮咚墜進酒杯,琥珀混著白的。
周初不緊不慢捏掐住夏苓臉頰軟肉,讓她對這種好夢表示醒醒。
“做夢吧。”
夏苓口齒不清的嘟囔著:“這不是上頭了,順便發揮一下自己的想象力,又不吃虧。”
坐在夏苓左手邊的混血帥哥抽空重新倒滿酒杯,笑著解釋道:“小姐姐就別想了,這個小子傲得很,來了幾個月,有富婆點他陪個酒,人家都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