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賢感覺都快被這些不省心的傢伙氣死了。
說實話,魏忠賢並不想直接挑戰信王在天啟皇帝心中的地位。
雖然趕藩王離京就藩,在大明屬於絕對的政治正確。
可魏忠賢清楚的知道,當今的天啟皇帝可與別的皇帝不太一樣。
當今聖上對感情看得,可遠比別的皇帝更重許多。
對天啟皇帝重感情這個特性,魏忠賢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因為天啟皇帝的這個特性,魏忠賢本人實在是受益不淺。
魏忠賢能做到今天獨掌朝綱的地位,更多的就是得益於天啟皇帝的這個特性。
也正因為魏忠賢自身受益不淺,所以魏忠賢才更清楚:家人,在天啟皇帝心中的地位。
對於信王,魏忠賢能做的,也只是稍稍的把天啟皇帝的目光,多多的引向信王。讓信王隱藏的實力多暴露在天啟皇帝面前一點。
魏忠賢其實只是想從側面提醒天啟皇帝,讓天啟皇帝注意信王現在所擁有的實力。
不過這一切都要由皇帝自己來發現、自己來生疑才好。
在皇帝生疑之前,魏忠賢可從未想過要直接挑戰信王,他更不想和信王直接撕破臉。
手中信王自請就藩的這道奏章,明顯就是信王對他魏忠賢的反擊。
特別重感情的天啟皇帝,怎麼可能允許信王現在就離京就藩。
信王雖然成了婚,可畢竟信王才16歲啊!
這份奏章一遞上,不是在提醒皇帝嗎?
像信王的這種奏章,魏忠賢早就做好了直接壓下的準備。
這種奏章只要不讓天啟皇帝親眼看見,那就算留中了。
魏忠賢估計,信王肯定也不是真就要去就藩。他壓下這份奏章,不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結果。
信王府也肯定不會追究的。
只是,魏忠賢萬萬沒想到,他一個沒留神,信王要求就藩的奏章就讓劉若愚給直接遞了上去。
看到奏章,天啟皇帝果然勃然大怒。
略一思索就反應過來為什麼的朱由校,直接就將奏章砸到了魏忠賢臉上。
那奏章打到臉上的感覺,再次讓魏忠賢認識到天啟皇帝的特質。
也真切的提醒他,信王的地位,暫時還真不是他魏忠賢所能比的。
此次若非前面魏忠賢那高超的演技,讓朱由校認為他只是無心之失,那今回魏公公的麻煩恐怕就大了。
狠抽了劉若愚一頓,看著劉若愚被抽腫了的臉,魏公公總算出了一口悶氣。
“督公,這事都怪我。是我沒有稽核好,奏章才會被劉經管無意中送了上去。怪我,怪我。”
看魏公公的氣消散的差不多了,李永貞這才一疊聲的檢討。
看李永貞把過錯攬了過去,劉若愚忙著磕頭的臉上露出幾分感激的神色。
“罷了。”
轉頭盯了李永貞一眼,魏忠賢疲憊的發了話。
“看在李系筆的面子上,就罰劉若愚半年常例吧!記著,以後給雜家多張長記性。再有下次,那可就沒這麼便宜的事了。”
既然李永貞開口了,那李永貞的面子魏公公還是要給的。
更何況,劉若愚也確實是真正的無心之失。
魏忠賢並不知道,那本奏章其實是李永貞親手放到劉若愚桌案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