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一下煩躁的心情,朱由檢凝視著陳綱:“平江伯,你真的讓孤開口?”
陳綱堅定的點了點頭。
不叫朱由檢開條件,他還能怎麼辦?
輸,就輸的乾脆些。
要不然,留下後患豈不白白浪費今次的付出。
朱由檢盯著陳綱看了半天,陳綱笑嘻嘻的回望著他,一副認宰認割的樣子。
“那成,孤就開個條件。”朱由檢咬咬牙,既然送上門來,那就狠狠地宰上一刀,也給其他人立個榜樣吧。
“平江伯,鄭家那3萬兩銀子你得吐出來。你再拿5萬兩出來,加上你那車馬行和客棧,孤的工坊算你一股。”
“這……”陳綱一時無語,臉上的笑容也僵在臉上。
陳綱預料到要大出血,可沒想到要出這麼多血。
信王這一刀,好狠。
信王要的這些,加起來足有10萬兩了。這個數字就算平江伯府也有些肉疼。
至於信王明顯是安慰他,給得工坊的那一股,那不過就是勳貴們的玩笑。
看來信王是把受其他勳貴的氣,都發洩到了他的頭上。
陳綱看信王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咬著牙應道:“行,就按殿下所說。”
打發走陳綱,鬱悶的朱由檢來到演武場。
按計劃,朱由檢要檢閱一下他的少年隊。
300多個少年排著整齊的佇列,隨著口令在演武場中一列一列帶開。看少年們昂揚的氣勢,整齊劃一的行動,朱由檢心中舒服了不少。
沒那些腐朽的勳貴也不要緊,大不了老子重新打造一支新的勳貴。
朱由檢立正挺身,全身繃緊,扯開嗓子狠狠的大喊:“一、二、三、四。”
臺下的少年聞聲調整步伐,也隨之高叫:1、2、3、4。
洪亮的聲音震得耳朵嗡嗡作響,雖然嗓子有些火辣辣的,可朱由檢心中鬱氣全消。
場中的少年隊分為兩組不同的色彩。
黑衣是鄭平、牛二那批學長,黃衣是新進的少年。
王府新進的少年,這幾個月來,佇列和基本武技都已打好基礎。今天也算是新兵出營的日子。
相對於他們的學長,後進的200少年還沒經過實戰打鬥的磨練,這讓朱由檢很不放心。
朱由檢揮揮手,一聲尖利的哨音傳出。少年們迅速集合站好,在場中排成一個整齊的佇列。
演武場邊,一個15、6人組成的隊伍慢慢走入場內。
這隊士卒不同於少年,他們的年齡都在30歲左右。從年齡上來說,個個正是當打之年。
外觀上,這些士卒各個身高體壯,在場中一站就透出一股剽悍之氣。
這都是些參加過戰場廝殺的悍卒,都是在遼東戰場上和後金韃子照過面、見過血的真正悍兵。
若是在大明其他勳貴的府邸中,這些悍卒一般都是家將級的存在。
若非藩王的名頭,朱由檢也無法輕易把他們招募進來。
本次演武場中安排的演練,就是為了檢驗一下少年們的訓練成果。同時也要驗證一個朱由檢可能不靠譜的猜想。
這些悍卒就是朱由檢心中最好的藍方演習人員。
“雲翼,你說這些老兵能一個打幾個?”朱由檢問身邊的張雲翼。
朱由檢清楚的知道,指望現在這些連身體都沒長成的少年,去單挑老兵,那絕對是有敗無勝。想贏,根本就不現實。
在心中仔細估算一番,張雲翼謹慎的開口:“王爺,10對20大概能持平。1對3,老兵應該穩贏。”
作為教頭的張雲翼,對少年們的訓練最為了解。朱由檢相信他的估算,應該與事實相差不大。
“好啊,那就看看孤的少年雄鷹吧。”朱由檢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