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傻了,夫人,我武健仁,不打女人。你快走吧。”
張夫人聞言,可謂是長長鬆了一口大氣。可等她剛轉過身,步子都還沒邁出,武健仁已經飛起一腳,徑直命中她的後心,把口噴鮮血的她踢得飛出丈把有餘!
見此情景,李管家頓時被嚇得屁滾尿流,眼看武健仁把幽幽的目光看向自己,他也是豁出去了。
“慢,慢著!你記得嗎?我,我還請你吃過飯呢……”
李管家嘴裡說的,自然是當初他和武邪一塊兒在勾欄吃酒的往事,作為武邪的堂弟,武健仁的確算是被他請吃過幾次酒飯。
不料,他不提還好,一提起這事,武健仁又被勾起了他一月前被張府家丁趕出清河,淪為喪家之犬的恥辱記憶。
“呵呵,我當然記得!”
武健仁說著,人已經突然搶上前來,兩條如同出洞毒蛇般的雙手,頓時狠狠扣住李管家的一邊胳膊——
“啊!別——啊!”
接連兩聲慘叫,李管家便從張府門前的大紅人,徹底變成了一個廢人。
看到武健仁和運輸隊的官差行事如此決絕,躲在遠處看熱鬧的路人們禁不住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我的媽呀!武健仁這廝,下手也忒狠了……還好哥以前沒有得罪過他!”
“這,我好像在當初武大把他踢進糞坑時,嘲諷過這廝幾句——完了,風緊,扯乎!”
“快,低頭快跑,別看那喪門星的眼睛!”
一時間,不管是得罪過他的,還是沒得罪過他的人,都急忙找了個藉口逃離現場,生怕一不小心,就被那錙銖必較的惡賊給惦記上。
很快,張府門外,除了宛若喪家之犬般的張啟發夫婦,以及滾倒在地疼得死去活來的李管家,便再無一個人影。
見此情景,伴上花石綱押運隊這艘大船,披上官皮強勢歸來的武健仁十分滿意。
眼下,他就只剩下一個仇人,還沒有清算報復了。
與此同時,武峰和潘金蓮也已起床出門,開始找潘家莊的老鄉們約談,張羅商議把潘家大宅和田地外包,委託老鄉們聯合經營的相關事宜了。
洽談過程中,武峰突然想起,他那坐落於武家村坡頂的老屋,其實也可以作為民宿外包計劃的一部分,便告別了小娘子,抽身回武家村找劉姥姥商量委託打點之事。
不料,他人還沒走到村子,沿路上就遇到了許多從縣城逃出來的人。
“呂兄,你和嫂子這是要……?”一眼看見熟人,武峰急忙叫住和媳婦提著包袱往小路上疾走奔逃的呂秀才。
“原來是武兄啊!我這不帶芙妹回岳父家暫避風頭呢。”
“避風頭?什麼情況?”
“你還不知道啊吧?武健仁那廝回來了!他現在成了花石綱押運隊的副使!就在剛才,他代表押運官正式下達命令,要每家每戶出一個男丁,作為征夫,組建花石綱的押運隊伍!”
“還有這種事情?”
“嗯。現在縣城和陳村的人已經湊齊了,接下來他應該也要往武家村和潘家莊來拉人了。武兄,你還是快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