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區紀錄片很長,九個小時。
虞郎白今天回來的本來就晚,墨柒看了半小時,看到牧民給羊剃毛便睡著了。
虞郎白側臉看靠著他心口睡著的墨柒。
手無意識伸出,碰碰她的長睫毛。
卷卷的,很長、很密。
像個洋娃娃。
他心口有點酸,酸的是墨柒想去藏區旅遊,但他不敢帶她去,怕她嚐了自由的味就不想回來了。
還有點甜,因為她想去卻沒說。
他屈了屈腿,將自己的腳和墨柒的小腳懟在一起。
白襪子前頭是半顆心,懟在一起就是整顆紅心。
虞郎白翹了唇角,看看襪子,又看看墨柒,接著側身親了親她微微張開的嘴,喃喃自語:“墨柒,你給我生個孩子吧,生個有咱倆骨血的孩子,不管男孩女孩,只要是咱倆的。”
他聲音很低:“孩子我會親手帶,他會很依賴很依賴我,依賴到你不要我的話,他會跟你鬧,鬧的你不敢不要我。”
虞郎白曾客觀分析過,沈雪不適合做母親,因為她會把虞歡教成一個只會討好他的工具。
虞郎白想,他也不適合做父親,因為他會把孩子教成一個綁著他和墨柒永遠在一起的手銬。
但他沒辦法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不怕,不怕墨柒某天不要他了,才敢給她她想要的,不讓她再在這不見日光的別墅裡委屈。
畢竟……墨柒……再怎麼樣,也不會不要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
虞郎白低低的笑:“等孩子離不開我那天,我就帶你回京都,到那時候,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抵著她的額頭喃喃自語:“你答應我這次好不好,就這一次,答應了,你就再也不用生活在這了。”
墨柒沒答應,她睡著了。
虞郎白也不敢在她清醒時候問,只能將要孩子的事深埋進心底。
隔天虞郎白去公司,開了電腦看書房偷裝的針孔攝像頭,還有連結的筆記本投射程式碼。
他面無表情,無意識的看著程式碼一直在跳。
墨柒瞞著他炒股很多天了。
好像是……一直都沒斷過要從他身邊跑的念頭,偷摸的掙錢留退路。
虞郎白說不清心裡在想什麼,認真想,大約就是……別墅不能呆了。
門被推開。
顧向遠推門進來。
那晚的隔天,顧向遠遞給虞郎白一張心理醫生的名片,沒直說,但意思在,暗指他有病,讓他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