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大四了,也沒什麼要學的,到時候就死皮賴臉在鞍山住倆月。
這是人物塑造的完整過程,也是笨方法,稍微普遍一點的,是反覆讀劇本,在關鍵處貼上標籤、寫上備註,實施起來相對簡單,但是比較考驗演員的基本功、技術儲備、表達力、邏輯能力、生活閱歷等等。
還有另外一種演員,在開拍的前一天開始看劇本,而且還不一氣兒讀完,而是第二天拍哪幾場,就讀哪幾場的詞。
極為考驗天賦和運氣的一種做法,類似於某個中醫準備去給一個感冒咳嗽的病人看病,在診脈的同時,悄摸的打抽屜裡摸出了還未拆封的《景嶽全書》或者《醫宗金鑑》,查查邪正交爭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而後選出一段照背一通,再摸出嶄新的《千金方》,從中挑一個方子,直接抄下來。
照方抓藥!
若是運氣好了,病人的病興許真的就能給治好了。
演員和中醫是性質高度類似的職業,因為於外行而言,兩者分別作為基礎的情緒體驗和陰陽五行學說,都是一種不可證偽的理論。
兩者又都不否認天賦的巨大作用,但技術類的職業,光有天賦是不夠的,天賦的高下之分,大致相當於是有人用地黃就是用地黃,而有的人則用成了“張熟地”。
徐容放下了筆,揉著眉心,不知第多少次地感嘆道:“唉,幹演員這行,少個爹媽真是麻煩啊。”
眼下剛開學,圖書館裡人不多,聽到徐容的感慨,小張同學轉起頭,剛才她沒在意徐容說什麼,可是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又給想起來了,她腦袋湊近了點,試探著問道:“徐老師,那要不,你喊我一聲媽,看我敢不敢答應?”
徐容哭笑不得地瞧著她,道:“小張,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跳,是不是皮癢啦?”
“那,你來抽我呀。”
“嗯?”徐容神情緩緩趨於詭異,莫名地瞧了小張同學好幾秒鐘,說時遲,那時快,伸手就要合上筆記本,低聲道,“走,咱們回家。”
他不敢去酒店,眼下的熱度有點高的離譜。
小張同學立刻抱住了桌子邊,如臨大敵地防備著他,道:“不行,大姨媽來啦。”
徐容的動作又生生地給剎住了,狐疑道:“你昨天不是還吃著冰淇淋的嗎?”
“嘿嘿,我就是算好啦,昨天才特意吃了個冰淇淋的。”她得意地笑著,兩手食指在他跟前交叉著,比劃著道,“不然就要連著十天吃不到啦。”
“你吃過其他口味冰淇淋嗎?”
“徐老師,你有點不對勁噢。”
儘管先前在家時日裡往來甚密,但嘗試的還都是常規操作,更加大膽和刺激的,小張同學仍有點放不開。
“咱們先去吃飯?”
“嗯,走走走。”
哪怕門口又換了半茬新店,現在倆人也不敢出去吃了。
他跟小張“分而複合”的訊息,實在是一樁大八卦,甚至前兩天被媒體評為今年娛樂圈不多的“粉色事件”。
紅色事件自然是以偉玲不丹大婚領銜的十幾對藝人,前赴後繼走進婚姻的圍城,黑色的則是幾位藝人的離世。
在食堂,徐容跟小張同學剛坐下,快子還沒動,就望見披散著頭髮的袁珊珊和焦竣豔聯袂而來。
“珊珊,這邊這邊。”
袁姍姍聽到小張同學的喊聲,下意識地轉過頭去,露出一個“訝異”的神情,同樣衝著倆人揮了揮手。
她們倆剛進門的時候就望見了去拿快子的徐容的身影,可是她們真的不想跟徐容、張曉斐倆人一塊吃飯。
倒不是張曉斐的緣故,而是跟徐容在一塊,只會讓她們平白產生更大的焦慮。
班裡的一半人都出去了,她們倆現在只能整天窩在宿舍睡大覺。
剛才望見徐容的時候,她們毅然決定,提著飯回宿舍吃,可是張曉斐都衝她們打了招呼,也不好再刻意避開,沒碰見是沒碰見了,既然碰見,就得跟徐容打好關係了。
小張同學坐到了徐容旁邊,看著坐下的二人,問道:“你們剛起床嗎?”
“怎麼可能?”焦竣豔搶過了話道,“我們剛剛去打球了,然後洗了個澡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