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昊點點頭,如是說道。
「奴家也不懂這些,不過那幾個郎官卻都說是個苦差事,內廷的旨意不敢違抗,可外朝的部堂們,都備好了小鞋給他們穿······」
「可不是麼,我那相好說的是外朝惦記內廷的銀子,這光景成立甚麼「天策軍」,可不就是銀子沒了著落?」
「要說這銀子,內廷可真不少,皇銀成色又好,一錠比得上東市行貨的一錠半了。
「真要說起來,這會兩手仙法,點石成金倒也不算什麼······」
「奴家要是有一根金手指就好了。」
娼妓們說得稀碎,但魏昊大體上串聯起來了其中的邏輯,有了一個清晰的概念,那「十仙奴」,可能在打造一支武裝部隊,而且是直接掌控的。
那麼問題來了,神仙之流,需要凡俗部隊?!
滅世的大能,什麼時候這麼孱弱了?
是降世來過家家的?!
根據這個反推,魏昊得出一個結論,「十仙奴」搞不好離不開皇城,他們有著很大的限制。
但同樣的,儘管有限制,他們編練出來的人間武裝,也必定不同凡響。
同時還有一個問題,涉及到了財政,外朝想要從內廷借錢,這倒也不算什麼,但本質上來說,這是公家向皇傢俬人借錢,現在錢借不到,還要解決「天策軍」的編制問題,安撫外藩的損失問題,也就演變成了皇家給公家「添亂」。
權力上的齟齬,不可避免。
更何況還涉及到了大量的金錢,保底千萬兩起步。
「那外朝是個什麼說道?如今外面世道不好,多個「天策軍」,拱衛都畿,應該也挺好吧?」
魏昊把酒笑問,樓閣裡的頭牌頓時搖頭埋怨:「可不是郎君說得這般輕鬆愜意哩,那兵部的官兒在奴家這裡吃奶時,便說甚麼油水半點沒有,髒活累活卻不少,連道晦氣······」
關於吃奶的細節魏昊不感興趣,他眼睛一亮,連忙問道:「豈不是說這「天策軍」跟兵部半點干係都沒有?
「便是這般說了,三兩天裡都這麼傳。斜對過「怡香院」的爛貨,前頭養的丫鬟也這麼嚼舌根,說是這幾日六部行走的小吏,都在哭爹喊娘......」
同行才是紅果果的仇恨,魏昊見本地姐兒對同行如此鄙薄,也不以為意,人之常情,在這燈紅酒綠之地,那就更粗白一些。
根據這些線索情報,魏昊得出一個結論,這外朝跟
內廷,搞不好要鬧翻。
神仙?
奪權搶錢你算個雞兒神仙?
下凡的仙人又如何?仙奴而已,謁者而已,胯下二兩肉都被嘎了的***罷了。
省部相公們的脾氣,可沒說溫良恭謙,暴躁起來,江淮死了幾十萬上百萬,眉頭皺一下了嗎?
大巢州地陷成湖,見外朝大佬們深感痛心了嗎?
不存在的。
於是魏昊篤定,自己的狀元名頭,應該是穩的。哪怕自己想要砍死李懷柔,但敵人的敵人就是同盟。
魏大象在仙人、相公們眼中,可能都是當作瘋狗來看待,但不妨礙他們互相盼著瘋狗咬對方······
尤其是現在。
「哈哈哈哈哈哈······」
想著想著,魏昊頓時大笑起來。「好郎,是想著甚麼美事兒了?」
「這‘狀元紅'······好酒!」
言罷,魏昊甩出十幾片金葉子,「若有北陽府的同鄉、岳陽府的同年前來,算我請的。」
「哇——」
尖叫聲此起彼伏,金葉子在燈火之下,更是閃閃發光,徐媽媽手腳快,趕緊摟了眼前的幾片,其餘被姑娘們摟走的,她已經琢磨好了怎麼哄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