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天工造物法比較特殊,加工溫度比較高,上去就是一通白色帶藍的火焰,捶得“夕角”火星四射。
狗子拿夕少君頭骨當火爐,自己則是朝著其中吐火。
一人一狗,於是正月初一就開始了打鐵作業。
“君子,這‘夕角’可真是不簡單,捶它居然會降溫。”
“畢竟是自帶的天賦神通,其中只要還遺存能量,就會繼續施展威力。我們只需要耗光最後一點能量就行。”
打鐵並不需要急切,狗子很有節奏地噴火,堪稱是狗形風箱。
魏昊則是成了無情的打鐵機器,夕角在一次次鍛打錘鍊之下,終於釋放出來的寒冰越來越微弱。
當再無寒冰冷氣冒出來之後,整個夕角都變得透明。
“差不多了。”
魏昊運轉氣血,包裹著不再躍動異能的夕角,然後就察覺到兩個很微妙的特性,一是能夠感應到“掌中都城”中那些徹底蟄伏下來的小夕獸;二是這夕角原來除了冰封冰凍的異能,竟然還有一種能力。
很微弱,但還是有。
這夕角竟然能遲滯外物,哪怕只是一瞬間,但也的確有。
狗子口吐焰火的時候,魏昊控制夕角,就發現狗子的焰火突然一瞬間減緩了熊熊燃燒。
雖然是一眨眼的功夫,之後依然是熊熊烈焰,但魏昊卻是大喜過望:“小汪,這夕少君真是個心善的,知道我們缺少好寶貝,特意給咱們送了一個過來。”
“君子又有發現?”
“你加大火力試試。”
“會不會過頭?這夕角可是已經不再釋放冰凍冷氣。”
“你試試就知道了,加大火力。”
“好嘞!”
狗子張嘴一吐,能夠點燃法力的焰火,直接噴塗到夕角上。
然而火柱快要接觸夕角的一瞬間,竟然明顯地看到了火柱的遲滯,它就像是做了個慢動作,沒有以原本的速度衝擊。
狗子看到之後,立刻閉嘴,然後大驚:“好險!這‘夕獸之子’原來還藏了一手!”
“不,它自己應該也不知道,這應該是夕獸隱藏在血脈中的天賦本能。只是夕少君成為五萬載地仙之後,再沒有認真審視過自己的資質。我們常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要知道自己缺點和優點,是同樣很難的。比如夕少君,它的對敵利器,其實就在身上,它卻不知道,這就是典型的不知己。”
魏昊說罷,回想起“上古夕皇”的眼神,“難怪‘上古夕皇’會在意,恐怕不是擔心夕少君這個兒子,而是擔心血脈神通被人收去。”
“想想也是,‘年歲夕’三神獸,其實都跟時光有關,有這樣的神通,倒也不是不可能。”
“若是施展定身法之類的法術,不也差不多?”
“我不修法術,根本不懼,怎麼定我的身?倒是這種天賦神通,頗有玄妙,我猜測可能暗合某種規則,而‘年歲夕’三神獸興許能借用一下。就像我‘揹負眾望’,論起來,也是借用了規則。人們在那個時刻,極其強烈地想要求生,它們弱小的個體做不到,但集合願力託付給我,於是就出現了‘眾望加身’的偉力。”
魏昊想了想,對狗子道,“夕角,或許也是這種情況。畢竟‘除夕’的傳說,已經歷經無數個時代,夕角借用時光、傳說中蘊含的力量,也不是不可能。”
“那會不會有人顛倒時空,逆轉光陰?”狗子舉一反三,發現了這種可能。
“或許能,但肯定沒那麼容易。再者,或許即便能改變,改變的也是神獸自己的時間。世間有多少個生靈,就有多少自己的時間,說不定,會有無數個世界,無數個你我呢?”
“唔……”
狗子抬起狗爪撓了撓頭,“要是我能穿梭時間,我一定要乖巧一些,免得捱打,然後第一時間來五峰縣找君子你。”
“令尊對你這麼嚴苛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