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返回王府時,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勁,門房一個勁朝自己擠眉弄眼,進入府門,又有幾個兵丁持械分立兩旁,目不斜視。
他不禁生出疑惑,難不成自己暴露了?正要用靈識探查情況,就見一身著盔甲的中年人大步流星走了過來,到近前一拱手道:
“恬王殿下,好久不見。”
王柄權一愣,看樣子對方與王恬相熟,好在不是來尋事的,他拱了拱手,準備旁敲側擊探明對方身份,這時王妃喬巧走了出來,淺笑道:
“父親大人今日回京敘職,順便看看咱們。”
王柄權聞言立馬作驚喜狀:
“岳丈大人來也不提前告知一聲,小婿都沒來得及準備,被外人知道,還當我怠慢了您,娘子,趕快通知廚房,本王要設宴款待將軍。”
女子似笑非笑點點頭,轉身離去。
王柄權心裡犯嘀咕,但還是硬著頭皮笑道:
“岳父大人,請移步會客廳。”
……
翁婿二人獨處,氣氛總會有些尷尬,加上王柄權是冒牌貨,無法主動找話茬,只能偶爾為對方添點茶水,含糊不清客套幾句。
“令尊堂身體可還安康?”
“託岳丈的福,尚且硬朗。”
王柄權說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天知道王恬的父母是哪個,就算站在他面前也認不出,照這樣下去,早晚得穿幫,看來得儘快部署行動了。
“你跟巧兒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
“額……”
王柄權一時語塞,而後又正色道:“快了。”反正不要錢的承諾,又不用他去兌現。
“王爺,容臣多句嘴,您在京城的風評我也略有耳聞,身為皇室,理該為王家顏面著想,萬不可太過荒唐。聽聞王爺與陛下交情匪淺,如今時局不算安穩,撻卑時常犯我國境,陛下那邊還是要多些勸誡。”
“小婿知曉,往前我確實胡鬧了些,身為皇家人,享受權勢的同時,也該為匡扶社稷出一份力,回頭我會到陛下耳邊多嘮叨嘮叨,只是忠言逆耳,陛下未必會聽,岳父您也別抱太大期望。”
喬晁點點頭,“你我皆是臣子,拿著朝廷俸祿,自當盡職盡責,武將死疆場,文臣死社稷,做到頭也無非是盡人事…”
說著,他轉頭看向王柄權,似乎還有未盡之言,後者思索著對方的話語,突然心頭一跳,試探著問道:
“岳丈的話,可是在暗示什麼?”
“王爺多慮了,喬晁馳騁沙場多年,向來喜歡直來直去,可沒那麼多腹中藏屁的花花腸子,咱們是一家人,理該互相照應幫扶,王爺若有差遣,但說無妨。”
“岳父大人說笑了,您也知道我什麼德行,安安心心當自己的滋潤王爺就好,哪來差遣一說?”
王柄權乾笑一聲,再度拿起茶杯,眼睛直直盯著杯沿,心中卻是止不住嘆息。
王家後人無道,致使人人都想取而代之,若拋去自己的立場,他還真期望有人推翻那個年輕的荒唐皇帝。
王柄權一向不執拗於主脈旁支,只要是利國利民的君主,哪怕庶出也無所謂,只可惜王恬與王晚瑎相比半斤八兩,放任奪位,只會徒增百姓疾苦,並無益處。
王柄權委婉拒絕後,客廳內陷入安靜,只能聽見他吸溜茶水的聲音,不多時,喬巧走了進來,告知可以吃飯了。
……
為了避免尷尬,王柄權特意請了幾名武官作陪,大家都帶過兵,有的甚至並肩作戰過,交談起來沒有隔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