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自顧自說了半天,才發現天色已經擦黑,於是一邊輕輕催動馬匹一邊繼續道:
“之後兩百年,懷家後代徹底隱匿進了蕭家,被受軍職也大都不惹眼,直至這幾十年,風水輪流轉,懷家唯一的後人再次負責駐守媯州。”
王潛山此時也明白過來,開口道:
“父親的意思是,之前老人口中十分敵視中原人的媯州將領是那懷家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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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柄權點點頭,“待會見機行事。”
說罷,右手虛空一抓握,先前收繳的鏨金槍便出現在手中,即便少年見識過多次,見狀仍是不免一陣咋舌。
……
王柄權催動馬匹走上前,並未像其餘進城人那樣下馬接受檢查,而是一路來到守城士兵面前。
幾名北突兵卒見有人提槍而來,以為是要闖城,紛紛抽出兵器嚴陣以待,王柄權在幾人身前五步穩穩停住,揚揚下巴說道:
“誰是領頭的?”開口就是字正腔圓的北突語。
幾名士卒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個身披盔甲計程車兵走上前說道:
“我是隊長,敢問閣下是何人?”
王柄權手中烏黑大槍一鬆,“砰”地直接插進地裡,他朗聲道:
“本將乃是袁將軍部下,特意來向蕭統領傳達軍令,有鏨金槍為證,爾等還不快快讓開?”
鏨金槍在北突的名頭不亞於中原的尚方寶劍,那北突小軍官聞言哪敢怠慢,連忙行禮道:
“不知將軍駕到,有失遠迎,但城有城規,此事小的還需向蕭統領請示。”
“抓緊時間。”
王柄權微微皺眉,滿臉不耐煩,一副上位者目中無人的做派。
等那北突軍官離去後,王潛山來到王柄權身邊,小聲詢問道:
“爹,您會北突語?”
“有什麼了不起的,東罕、西赤、南羌、西洋話你爹我都會,哦對了,倭國語也略懂,一庫、亞麻袋之類日常用語也都聽得懂。”
少年聞言面露怪異,他總覺得這些聽著不是什麼正經詞,不過看父親剛剛與北突兵交談,似乎不像有假。
……
不多時,先前守門軍官就小跑著折返回來,其身後還跟著一個略胖的中年男人。
男人四十出頭,一臉絡腮鬍,並未披掛甲胃,一副標準的北突武官裝扮,待看到王柄權二人,連忙笑著迎上來道:
“想必這位就是袁將軍的部下吧,幸會幸會,我乃媯州守衛將軍蕭納。”
這次王柄權倒沒像之前那般狂妄,而是翻身下馬拱手道:
“在下耶律司,幸會。”
“哦?原來是耶律家的俊彥,快快請進!”
本來看到對方手中的鏨金槍,蕭納就已信了八九分,此刻又聽聞其是大族出身,臉上笑意更勝,趕忙閃身將王柄權請進城門。
耶律家雖是北突大族,可跟蕭家還有一些差距,王柄權不便再抖摟威風,一邊牽馬前行一邊奉承道:
“在下可當不得俊彥二字,倒是蕭兄你,年紀輕輕便能鎮守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