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柄權飲盡杯中酒,隨口道:
“偷窺唄。”
“……”
自小就可堪稱頑劣的王柄儒此時也被整得無語了,他那會最多也就是偷看宮女洗澡,這傢伙可倒好,竟偷窺起皇子了,真不知道該說他口味獨特,還是不知死活。
宮中見不得人的隱秘多了去了,哪怕是皇子,一旦看到了不該看的,保不齊也就活不到成年那天了。
“五哥,想啥呢?”
“想你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無他,手熟能爾,我偷窺技術在宮中可是一絕。”
王柄權不以為恥,剛說完就又眼珠一轉,神秘兮兮湊到王柄儒身旁,小聲問到:
“五哥,想不想聽宮中密辛?半夜太監屋內為何傳出女子聲音,打入冷宮的嬪妃為何突然身懷六甲,皇帝寵妃為何會誕下無皮怪物……”
王柄儒冷不丁打了個寒戰,看著雙眼冒光的弟弟,哀求道:
“小權,哥求你了,讓哥多活兩天吧。”
……
秋夜涼如水,秋風比水涼。
兄弟二人終於有些遭不住冷風,提起酒壺朝屋內走去。
路過一間屋舍時,王柄儒往裡瞟了一眼,一名身穿羊皮裘的漢子正坐在桌前獨酌。
王柄權看到了兄長眼中的狐疑,直接一腳踹開那扇半掩著的房門,大大咧咧道:
“喲,楊兄弟擱這一人飲酒醉呢?”
屋內男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嚇得一哆嗦,目露怒意,卻是敢怒不敢言,憋了半天,只能暗道一句“老子姓沙”。
王柄權也不顧對方是否同意,直接和王柄儒坐在在桌子對面,三個老爺們大眼瞪小眼。
在人家的地盤上,沙裡楊自然不敢說個不字,只能訕笑一下,算是打過招呼。
王柄權有意無意地摸了下臉上被箭矢劃出的傷口,故作哀傷道:
“可惜了我這英俊的臉龐,若是留了疤,我娘子定然會扒了那人的皮。”
王柄儒聞言不解道:
“那人不是已經被射死了嗎?”
“是呀,但榮榮的脾氣你也知道,定然會給他重新刨出來挫骨揚灰不可。”
“那倒是。”
二人一唱一和,將對面男子唬得一愣一愣的。
“哦對了,楊兄弟。”
王柄權突然看向沙裡楊,後者臉皮一陣抽搐。
“王兄弟請講。”
沙裡楊預設了這個叫法。
“聽聞你善於排兵佈陣,不知是真是假?”
“略懂,略懂。”
沙裡楊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然後喝了口酒,隨著酒水入腹,只覺得身上更涼了。
王柄權見狀嘴角扯出笑意,轉頭問向王柄儒:
“五哥,你久居沙場多年,可曾聽說過北突有一位叫做沙裡楊的將領?”
王柄儒聞言皺起眉頭,仔細回想起來,過了好一會才一拍大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