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王柄權便一把勒停身下馬匹,嚴榮榮無奈,只能也跟著停下腳步。
西風呼嘯而過,揚起黃沙無數。
空曠的戈壁灘上,兩騎對五十騎。
“不跑了?”
沙裡楊率先開口,滿眼戲謔。
“跑累了,打算回頭做掉你們。”
王柄權狂妄的話語,頓時引起對面五十餘響馬鬨堂大笑。
“你殺我鹽幫五名弟兄,今日無論如何都逃不出這片戈壁灘了,若是束手就擒,我倒可以給你個痛快。”
沙裡楊傲慢開口,顯然對方在他眼中已與死人無異。
豈料王柄權絲毫不懼,反而笑道:
“那可不成,兔子急了尚且會蹬鷹,我一個大活人,手裡還拿著傢伙,豈能不反抗一下就繳械投降?”
王柄權說著,便扯開肩上布條,將揹負的寶劍取了下來。
如今霜寒已然劍不帶鞘,僅以布條包裹。
“我和你一起上。”嚴榮榮輕聲開口。
王柄權微微點頭,並沒有逞英雄。
……
據此向南五十里的客棧中,天已破曉,許二孃悠悠轉醒。
昨夜因為喝了不少酒,所以此刻腦袋還有些發暈。
許二孃搖搖腦袋,發現自己竟趴在桌上睡了一夜,此時放眼望去,店內空無一人。
“王公子?嚴姑娘?”
呼喊了幾句並沒得到回應,一股不詳的預感突然湧了上來。
許二孃站起身,四下打量一番,發現客棧的柱子上好像掛著什麼東西,待她走近一看,才發現竟是一個劍鞘,劍鞘旁還釘有一封書信。
扯下信紙,待看清上面內容後,許二孃不禁哀嘆一聲,暗想這年輕人還真跟當初那人一樣,一聲不吭就走了。
摘下掛在柱子上的劍鞘,許二孃百感交集,片刻後,她再次抬起頭來,急匆匆朝後院走去。
……
王柄權夫妻二人已與五十名響馬戰在了一起。
王柄權不善馬戰,所以不免處處受制,但由於有之前以一敵萬的經驗,面對幾十人的包圍,還算能應對過來。
反觀嚴榮榮那邊,卻是顯得更加遊刃有餘,因為嚴大小姐經常上陣殺敵,其中既有馬戰又有步戰,經驗反而要比王柄權更充足,此刻面對十餘名響馬,仍是絲毫不落下風。
……
王柄權揮劍逼退身前一名響馬,轉頭看向嚴榮榮,發現對方並不像自己這樣手忙腳亂,面子上不免有些掛不住。
當相公的,怎能被自家媳婦給比下去?
王柄權手中長劍挽了個劍花,劍招頻出,一口氣逼退五名響馬,本來配合默契的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陣腳,一下子被刺死三人。
沙裡楊從戰鬥開始便立馬於遠處觀戰,並未參與其中,此刻見王柄權出手凌厲,其冷峻的神色中終於起了變化,開口道:
“笑面虎,你帶三人從左側突擊;花和尚,你與銅錘張從右側進攻;留出六人,分開前後進攻,其餘人退後。”
沙裡楊平靜指揮完,依舊選擇觀戰,絲毫沒有出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