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低頭打掃之際,一個稚嫩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
“好一個怒目金剛。”
來人無聲無息,年輕住持卻絲毫沒有驚訝,依舊低頭做著自己的事,直至將碎裂的木頭清掃完畢。
做完一切後,他平靜地轉過身,看向來人。
來者看似是一位再平常不過的小沙彌,身上卻披著與身份極不相符的錦斕袈裟,手上還拿著一串價值千金的純白硨磲串珠,來人正是法號慧明的寒井寺年輕師叔祖。
慧明輕輕掐動手中佛珠,盯了對面人好一會後,這才開口:
“後悔嗎?”
年輕和尚並未回答,只是搖搖頭。
“值得嗎?”小和尚繼續提問。
年輕和尚這次連搖頭都省了,只是沉默。
“期限將至,我要動身前往西赤,短時間內應該回不來了,寒井寺那邊你幫我多加照料。”
年輕住持依舊緘默不言,點了點頭。
“哎……”年僅十一二的小和尚發出了老人般的嘆息,“大乘佛法,渡得了人卻渡不了自己。”
隨後轉身離去。
待小和尚身影完全消失後,自始至終惜字如金的年輕住持同樣嘆息一聲,喃喃道:
“心,不靜了。”
旁邊幫忙收拾茶杯的小沙彌眨眨眼,撓了撓光禿禿的腦袋,不知道這位令他欽佩的方丈口中的“靜”,究竟指的是安靜還是乾淨。
……
晚飯時間,樸問終於帶著月餅和阿茶大包小包地趕了回來。
由於月餅的事有了著落,樸問心情大好,狠狠地放了次血,不僅帶著兩個女子逛遍了城中大小商鋪,更是大包小包買了不少東西,其中甚至還有王柄權夫妻二人的份。
王柄權拿起對方送給自己的羊脂白玉,狐疑道:
“你小子把城裡的銀號搶了?”
樸問嘿嘿一笑,說到:
“這些日子多虧師兄費心了,小小禮物,略表心意。”
王柄權知道對方開心,也沒推辭,他隨手拿起一匹大紅絹布問到:
“道理我都懂,可你買這玩意幹什麼,咋的,一高興打算娶幾房姨太太慶祝下?”
樸問自然不明白“姨太太”是啥意思,想來應該和小妾差不多,於是撓撓頭說到:
“剛才路過布莊,看著好看,價格也便宜,就買來打算給月餅以後留著成親用。”
王柄權聞言豎起大拇指,“得,您這奶爸當的,我服!”
一旁的月餅則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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