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雙含情帶笑眸,一張雌雄莫辨臉,讀盡千篇風流文章,留下萬般倜儻姿容。”
二十歲之前,她不信一見鍾情,二十歲之後,她信了,今年,白玉娘芳齡二十。
路小仙滿足了她心中對男子的一切幻想,舉手投足間,說不出的優雅,但優雅中又透露出男子特有的英氣。
這份比例恰到好處的儒雅,讓剛到花樣年華的少女,毫無防備地淪陷了。
這一切,都要歸功於路小仙的生平。
他是沒落的皇室,身上自帶一股尋常人學不來的貴氣,他是一個出色的戲子,優雅早就融合進了他的一顰一笑,這份優雅,足以讓大部分女子黯然失色。
同時他又有著不俗的身手,這讓他優雅中少了幾分媚氣和脂粉氣,多了幾分英武氣。
在這些優勢的加持下,莫說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就是那些長在花叢穿梭的徐娘們,又有幾個能不心動的?
你以為整天去廣寒樓看戲聽曲兒的都是大老爺們?其實很多都是富家女眷以及深閨的千金小姐。
得虧沒讓白玉娘瞧見路小仙台上舞長袖,臺下舞劍的場面,否則指不定又會生出“臺上能把千般溫柔唱遍,臺下能執三尺寶劍”的精絕句子。
當白玉娘在這“少女懷春”時,一箇中年男子來到一旁,坐在了另一架鞦韆上。
“玉娘,唸叨什麼呢?”
一句話將白玉娘拉回了現實,她看了眼身邊的中年人,疑惑道:
“爹,你咋走路沒聲?”
那位身高隔著七尺相差十萬八千里,體重卻有將近兩百斤的中年男子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頓時比旁邊的女兒還要疑惑,自己走路沒聲?
中年男子顯然粗枝大葉慣了,沒去細想怎麼回事,繼而滿臉堆笑道:
“玉娘啊,為父有件事一直沒告訴你,現在想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額……是有關你的終身大事,我有個故友,當年你還小那會,我倆就約定好了,將來他要是有了兒子,就讓你們結為夫婦。”
白玉娘聽到此處,表情一下子怔住了,隨後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臉色“唰”地緋紅起來,低下了頭。
這位姑娘山的山大王絲毫沒注意到女兒神情的變化,自顧自地繼續說到:
“當時爹也是瞅準了那傢伙找不到媳婦,就隨口答應了下來,結果這老小子雞賊得很,眼見找不到媳婦,就收了個義子,無論如何也要佔這個便宜。
你也知道爹為人最講信譽了,爹也知道此事對不住你,這樣,你去看一看那人,若是滿意,爹自然高興,若是不滿意,那小子畢竟是個義子,爹也不為難你。”
白自敬最瞭解自家女兒的脾氣,這事要是處理不好,落下個言而無信的名聲事小,寶貝女兒一氣之下不再搭理自己事大。
所以他此刻說話小心翼翼地,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位姑奶奶。
豈料這位一言不合就揪他鬍子的女兒今天不知怎麼了,全程低著頭,看不出臉色陰晴。
最後更是以近乎微不可聞的聲音說了句:
“不用再看了,一切但聽爹爹做主。”
說完就低著頭跑開了,留下白自敬一臉懵逼。
白自敬摸了摸鬍子,心中奇怪,想了一會,以他的腦子實在想不出哪裡奇怪,就起身離開了這裡,朝山寨東側走去。
來到一處屋子前,他敲響了房門,屋內的人顯然早有準備,立馬開啟了房門。
開門的是一個十四五的少年,腰間掛有一柄刀鞘鮮紅的彎刀,正是王柄權等人沿途遇上的那位。
“白叔父,怎麼樣?白姑娘她答應見我了嗎?”
少年急不可耐地問到。
白自敬依舊一臉疑惑,下意識答到:“沒答應。”
少年聞言立馬垂頭喪氣起來,不過對方下一句話立馬又讓他精神振奮起來。
“她說不用看,讓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