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雄你很厲害啊,蘇先生是我何家的貴客,你惹得蘇先生不高興,便是給我何家難堪。今日過後,二公子定會給你好好長長教訓,讓你知道你能有今天,到底是託的哪家的福氣!”阿彪冷著聲音訓斥道。
蘇牧聞言暗中冷笑,阿彪看起來是在為自己打抱不平,實際上卻是在袒護任天雄。說到底,作為秦州市的地下皇帝,任天雄在何家的體系中應該擁有著不小的分量。
僅從地位上來講,應該要比這個僅僅是煉體期四層的古武者阿彪還要高上不少。只不過現在阿彪代表著的是何老將軍的利益。在何家掌舵人的利益代表面前,其他所有人都必須讓步。
但這種讓步定然有一個底線,至少在自己真正醫治好何老丹田,證明自己的實力前,何家應該不會為了自己而直接將任天雄處理掉。
想明白這一層利害關係後,蘇牧便覺得有些乏味了,現在的自己,實力還沒有達到藐視一切的時候,進入了這個圈子,就必須要按照這個圈子裡的遊戲規則來。
阿彪的話中說的很明白,這個任天雄幕後的靠山是何家二公子。自己如果現在真的將任天雄斬殺在地,就算可以獲得何老的支援,也必然會與這個什麼何家二公子交惡。畢竟,培養出一方梟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任天雄的死亡定然會讓其損失不少,甚至達到傷筋動骨的地步。
見蘇牧沉默下來,阿彪連忙對任天雄呵斥道:“蘇先生是老爺的貴賓,而你卻得罪了蘇先生,還鬧出一個這麼大的烏龍事件,你置老爺於何地?!”
匍匐在蘇牧鞋子上的任天雄頓時傻眼了,先前還以為蘇牧估計是認識哪個何家的後代,所以才能請的動阿彪,但現在看來情況不對啊!
阿彪沒有必要在這個事情上糊弄自己,可是······何家老爺子都九十多歲的人了,怎麼可能結識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並且還奉為貴賓的?
“任某······任某不敢,任某知錯,只求蘇先生可以解恨,任某雖死無憾!”任天雄匍匐在蘇牧的鞋上,略帶一絲苦澀的說道。先前見到阿彪來了,他便察覺事情不妙,現在得知是事關老爺子的大事,就算是二公子保自己估計也保不住啊!
任天雄身後的兩女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秋蘭還好一些,畢竟是跟著任天雄白手起家的,知道任天雄背後的事情。但絕美女子是徹底驚呆了,看著這個在秦州市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地下皇帝,這個在秦州市內肆意妄為無所顧忌的秦州市梟雄,居然會像一條狗一樣匍匐在一名十七八歲的少年腳上,苦苦求饒。
這眼前發生的一幕幕太過匪夷所思,無法想像一個地下皇帝居然會做出如此卑躬屈膝的事情。
然而,這一切,只有此時匍匐在地上的任天雄心中最為清楚。自己說白了,就是何家養的一條狗,平日裡對待外人可以齜牙咧嘴,那是因為背後有主人撐腰。但若有一天真的對主人家造成損失,自己就必須要拿出作為一條狗的自覺。
卑躬屈膝也好,苦苦求饒也罷,只要能活下來,自己才能繼續享受現在的一切!
阿彪看著苦苦求饒的任天雄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不過很快消散,今天是蘇牧給老爺子修復丹田的日子,一切的阻止力量都要剷除。自己剛剛已經側面說明了其中的利害關係,相信蘇牧已經明白。
但說到底,決定權在蘇牧手裡,任天雄是生是死,終究只是他一句話的事情。
蘇牧看著匍匐在自己鞋上的任天雄,微微皺眉,不耐煩的抬腳往他臉上踹了一腳,“幹什麼?這鞋是我剛在地攤上買的,價格雖然不貴,但是弄髒了,就算要你全家的性命也賠不起。”
“是是是·······”被一腳踹開的任天雄捂著臉頰上的鞋印,努力擠出一諂笑,爬到蘇牧腳邊卑微的說道:“任某把蘇先生的鞋弄髒了,這就幫蘇先生收拾乾淨。”
說著,這個秦州市的地下皇帝居然就像一條狗一樣,伸出舌頭在蘇牧的鞋上添了起來······
蘇牧看著任天雄的一番作為,心中沒來由竟然覺得有些噁心。
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為了活著,為了享受特權,為了繼續可以欺凌比自己弱小的人,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啊!
想想自己上一世三千多年的反抗之路,現在看來,那時被情所傷,萬念俱灰的自己還真是有些死腦筋,好好的當自己的地府閻王不就挺好嗎?非要因為天庭的欺壓而與其決裂,最後落了個被聖人暗算的下場。
估計要不是那個鴻鈞已經化為天道,不能直接插手,自己早都灰飛煙滅了吧。
可是話說回來,那個時候自己有的選擇嗎?
細細想來,一路上反天庭,逆諸聖,辱鴻鈞,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給地獄一界爭取利益,使其獲得更多的發展空間。
既然是爭取利益,就必定會碰觸,影響到其他利益既得方,雙方之間除了一較高下外也確實沒有其他解決矛盾的方式。
那麼自己是窩在地府,還是去踹翻紫霄宮,又有什麼區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