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不客氣。”
馬如龍沉默了，荊載圭沒有說話，作為審訊官的他知道，現在他們都在進行較量，無聲的較量。
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
在審訊室裡時間過的很慢，同樣也很快，差不多半個小時後，馬如龍才開口說道。
“奧斯瓦爾德，我聽說，你拒絕回答任何問題是嗎？”
“我說過，人是我殺的，是為了給死去的智利人報仇，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策劃，我實施的，和任何人，任何組織沒有關係。”
奧斯瓦爾德回答道。
“嗯，”
點點頭，馬如龍問道。
“那麼我是不是可以把你的行刺，視為某種行動……比如說，起義。”
“對，沒錯，就是起義！”
奧斯瓦爾德有點激動的說道。
“是160萬智利人對侵略者的起義！”
哪怕是在內心深處對他的這種說法是不屑一顧的，畢竟，眾所周知的一點是在智力在他們的統治之下，那些印第安人壓根兒就不是人，甚至就連那些混血兒也是低人一等的，但是馬如龍仍然順著他的話點點頭。
“在你們的眼裡大明確實是侵略者，智利……確實是被大明佔領並滅亡的。”
這傢伙在說什麼？
荊載圭有點發懵了。
“可是奧斯瓦爾德先生，如果是起義的話，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聲名嗎？比如說，你為什麼實施刺殺，僅僅只是因為對王有齡的仇恨？這個仇恨總有開始吧。”
“他是佔領軍的第一任總督，殺死了很多智利人。”
“嗯，一直有這方面的傳言。”
“這不是傳言，而是事實，我曾親眼目睹過……”
奧斯瓦爾德並不知道的是，他正一點點的走向馬如龍已經布好的局裡，在馬如龍的引導下，他一點點的招供出了許多，看似與刺殺桉本身沒有任何聯絡的過往，但是他並不知道的是，對於這些審訊專家來說，他們所需要的就是這些資訊，在這些看似久遠的資訊中，他們可以得到自己想到的答桉。
至於這個答桉是什麼，甚至就是負責審訊的人都不清楚。
“既然你準備了這麼長時間，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當然還有金錢…那麼，我很好奇，你的錢是從那裡來的！”
錢可以解釋一切！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奧斯瓦爾德一愣，他直接了當的說道。
“反正我湊夠了錢，然後就開始跟蹤他了，最後，我在這裡實施了我的計劃，我的相貌和你們差別不大，可以很好的隱藏在唐人街，所以行動很順利，沒有任何人注意到我，甚至直到開槍的時候。”
見奧斯瓦爾德岔開話題了，馬如龍取出了一份電報，盯著奧斯瓦爾德問道。
“是嗎，以你當時的收入，想要湊夠錢的話，肯定要想盡很多辦法，當然很有可能你也有資助人，當然了。出於保密的關係，你可能會透過其他的一些手段來解決資金問題，比如說搶劫。”
在聽到搶劫這個字眼的時候，奧斯瓦爾德的眉頭挑了下。儘管反應非常輕微，但是還是落入到馬如龍的眼裡，然後他說到。
“這幾乎是你唯一的選擇，但是你會搶劫什麼樣的目標呢？銀行，不，你自己肯定無法去搶劫銀行。而且根據我們的情報顯示，在王老相爺訪問秘魯前後的幾個月之中，並沒有發生銀行搶劫。但是卻有礦業公司遭到了搶劫，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合夥人就在礦業公司之中。”
訊官的話讓奧斯瓦爾德傻了眼，他驚愕的看著對方，目光之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你……你在說什麼？這是沒有的事情。”
“好了…現在你的回答證明了我的推測。”
馬如龍笑了起來，他看著奧斯瓦爾德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