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投入感情最多的,卻是傷她最深的。
疏遠冷淡了多年的兒子登上皇位,好像也沒臉等他孝敬。
太后還不知道,太上皇已經試探過秦聿暉,否則,不知道還能不能安坐在此,畢竟她養的兩個兒子都不成器。
哪怕一個曾經坐上帝位,一個現在在位。
七長公主沒想到,多年後再見曾經的皇后,她居然變成了可親的長輩,雖然感覺很怪異,但是,她還是願意接近這樣的嫡母。
三人說笑一陣,勸寶昕回去歇一歇,看她離開,屋子裡安靜下來。
秦恪被叫回來,看他們沉默,奇怪:“七皇姑來了?你們怎麼不說話?”
七長公主抬頭:“你也得到訊息了吧?”
“你指的是什麼?良王、安王反了?”
七長公主點頭,輕嘆:“國將不寧,民將不安,西梁、北晉、南魯會不會趁虛而入?伽拉國、齊力國會不會趁火打劫?”
“七皇姑,那您想過良王、安王起兵的理由嗎?”
“說是‘斬昏君’,皇兄怎麼了?做太子的時候接觸少,一直覺得他還算穩妥啊。”
“我來說吧。”
太上皇將曾經遭遇的事告訴了七長公主,雖然他並未出事,可他的命是替身填上的。
“我知道,做了這麼多年太子,他心中不忿,加上腿瘸了,一直有火,否則也不會挑起戰事。我後悔了,不該憐惜他的不易,將東華交給他,我是東華的罪人,將來如何見秦氏先祖?!”
“就是說,良王與安王得到了訊息,以為您在皇兄手裡出事了?”
“是的。他們安分多年,突然站出來聯合討伐,我不覺得他們是為了那個位置,這麼多年的低調臣服,不是做戲。”
當年對付秦步珏,良王他們也是大力支援的,也曾經表示過絕對不會有二心。
他們是秦聿暉的皇叔,聽說秦聿暉自覺對付了太上皇之後,尋了藉口將皇叔攆出了京城,幾個月後良王他們才起兵,想來這時才得到訊息。
“那皇祖父怎麼說?我聽您的。有個建議,最好還是好好地將治療做完,不要功虧於潰,浪費了大巫的心意。”
相比之下,肯定是性命最重要。
太上皇看向太后,太后苦笑:“我什麼都不管了,都聽你的。”
“那就等他們鬧一場吧,也讓秦聿暉看看,自己是如何不得人心。不過,阿摩啊,你得遣人看著些,必要時將我的意圖告知良王,他們就知道怎麼做了。這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考察吧,畢竟,身為秦氏兒孫,哪有不想坐上高位的?”
“明白了。良王安王實力有限,不過,咱東華國庫空虛,打不了多久的。”
幾人又說了一陣,七長公主道:“阿摩啊,你去看看寶昕吧,我想著,剛才讓她回去歇著好像話有點生硬,她也許會多想,你去勸勸,安她的心。”
秦恪一聽,就坐不住了,寶昕可都要生了,還讓她鬧心?
“七皇姑安坐,阿摩去去就來。”
看秦恪匆匆離去,太上皇搖頭:“這孩子啊,太看重他媳婦兒了。”
“這是阿摩重情,否則他自己去過小日子,自在得很。”
能養那許多私兵,積蓄絕對豐厚,秦步琛點頭,心裡暗暗尋思著。
寶昕回屋喝了點溫水,坐在窗邊,撐著下頜沉思。
一孕傻三年,可她眼不瞎,七長公主那表情也太明顯了,他們有事,只是不想告訴自己,不想讓自己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