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敏兒偎進靳夫人懷裡,輕輕點頭,“若是有緣,女兒還會回京看孃的。”
母女之間的緣分,不會因女兒出嫁而結束,但若是生了嫌隙不知彌補,可能就會斷了這緣分。
靳夫人給了靳敏兒一些銀票:“只要手裡有錢,哪裡都去得。買兩房實在人伺候,別委屈自己。不說常常寫信,一年總得來幾封,讓娘知道你在哪兒活著,活得好好的。”
“嗯,娘放心,就是為了自己,女兒也一定能活得好好的。”
曾經多才多藝,哪裡就不能求生活了?
跟著寶昕他們,只是為了平安,怎麼生活,還得靠自己。
打理好京城事宜,秦恪他們選擇十六天未明便啟程。
靳敏兒怕靳家人前來打探,便混進僕婦堆裡隱藏,他們準備出西城,直奔西北。
沒想到,剛出西城,卻與悄然出行的秦步琛夫妻巧遇。
秦恪帶著寶昕上前,秦步琛擺手:“只是偶遇,不必麻煩。我們出西城,經廣泰折向南,六七月再去行宮。”
太后沒說話,藉著火光,往人群裡看,沒看見靳敏兒,倒是放心不少。
看來傳言不實嘛。
寶昕不動聲色,慶幸靳敏兒藏在僕婦堆裡,否則,前婆婆看見他們帶走前兒媳,這心裡不膈應才怪。
葉循喆隨同護衛,依佧與寶昕他們匯合。
“孩子會跟他一起去,有僕婦伺候,還有壅奴跟隨,我覺得無所謂,男孩子,就該隨父親多見識,免得被窩養得娘們兮兮的。”
寶昕抿嘴,當孃的放心就好。
因為要同行一段路,秦恪隨護在太上皇身邊,寶昕他們隊伍在後面。
“青梔,你知會靳姐姐一聲,千萬藏好了,別再這個時候出什麼紕漏。”
“是,奴婢馬上就去。”
太后喜靜,與寶昕說笑一陣,就攆她回自己的車裡。
“早晚要習慣,咱都不要拘於俗禮。往後,好好照顧阿摩,早些誕育子嗣。哀家看你是個有福氣的,希望沒看走眼。”
“一定不會看走眼的。”
到了廣泰,天空飄起了雪花,秦步琛站在分道口,負手而立:“那年的雪可真大,害得丫頭受了傷,疤痕可消除了?”
秦恪點頭:“淺淡,上了妝幾乎看不出來。”
“要治癒,不管多久,總覺得欠了丫頭。你太倔,完全不必離京,你卻要離開,以為這樣人家就不以為你盯著那個位置了?”
秦步琛當日起了心想傳位於秦恪,只是秦恪勸了他,太子作為儲君多年,因為腿傷就失去資格,誰受得了?
秦恪,是真的不在乎那個位置。
“這是你的國,這是你的家,你還是要放些心思在家國,不能只顧自己快樂。”
“是,謹遵皇祖父教導。”
秦步琛瞪他,不捨地登車,葉循喆扯了秦恪到一邊:“等七月送太上皇到行宮,我就帶孩子到天擎關找你們,拜託替我看好依佧。”
秦恪似笑非笑地斜睨著他,他那媳婦兒是一般人能看住的?
再說了,他以什麼身份替他看住?
“嘖,她與王妃投緣,不會走遠,讓你媳婦兒幫幫忙就好。七月就來,一定。”
秦恪拍他一巴掌:“別因為差事忘記孩子,否則,哼哼!”
“明白,拎得清。”
看他們漸行漸遠,一直小心謹慎的靳敏兒總算舒了一口氣,面對曾經的公婆,心理壓力不是一般大。
天氣寒冷,可一路上有依佧、靳敏兒相伴,二月底他們就抵達了天擎關,入住已經更名為督軍府的曾監軍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