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側妃想到床榻,莫名臉紅,也是奇葩,性命是否保得住還不知道,這會兒竟想起了往日與太子的纏綿,素了太久,身子有些發軟。
她微微抬頭,眼兒媚媚地飄了飄,太子竟詭異地看懂了。
太子自嘲地拍拍額頭閉上眼,孃的,找了這麼些女人在東宮伺候,究竟是自己伺候了他們,還是他們伺候自己?
看丁側妃肆無忌憚地表達出她的慾念,太子真的有點恨自己了。
難道他們以為天大的錯,只要往榻上一躺兩腿一分,一切就了了?
莫說丁側妃狠心對自己男人,就是太子的儲君身份,那也不是她能擔得起的。
那時候落魄,秦聿煦並無資格褫奪他的太子之位,所以,丁側妃實際上,對付的是一國儲君。
丁氏的家族這段日子被打壓得厲害,丁側妃的日子想來不好過,秦炎恆那個白眼狼一定會推出丁側妃擋禍,這些太子早就預估到了。
經此一事,他看人看事的角度已經不同,面對曾經屬於自己嬌滴滴的側妃,她只看到了她的算計和狠心。
“丁氏,你想犧牲自己保住兒女家族,對吧?”
丁側妃倏地抬頭,眼中有惶恐,誰要犧牲自己了,她的目的是保住自己順便保住兒女,幫幫家族。
“殿下,當日妾只是失手,因為太害怕,才離開東宮,求殿下原諒。”
“丁氏,這難道不知道,你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嗎?”
“不,不是這樣的,是炎恆,是他與秦聿煦做了交易逼迫於妾,妾雖然是生母也是弱女子,您一直知道炎恆強勢,妾沒辦法啊!”
丁氏詩詞歌賦都很不錯,只是論心機,還真不夠看。
“孤不想跟你多說,你選擇,保住你自己的命,就是捨棄秦炎恆的命,你去寺廟清修,或者去皇陵,想來秦聿煦需要幫手。”
丁氏搖頭,她肯定不能死,炎恆惜耘是太子骨肉,太子不可能讓他們死……吧?
“妾想活,妾不想死。”
太子瞭然:“這是你的選擇?好,你去寺廟,孤會讓秦炎恆與秦惜耘死,讓他們抵罪。”
說到後面,太子的聲音有幾分陰冷,丁氏顫了顫,咬唇想說話,終究沒說出來,居然點了點頭。
太子哈哈大笑:“看見了?說什麼母子情深,你們是母子,就是互相利用和陷害,到了危急關頭,都想捨棄對方,孤也是大開眼界。”
丁氏驚疑不定,屏風後走出秦炎恆與秦惜耘,一臉灰敗。
“母妃,你怎能如此冷漠無情?啊?我是你嫡親的女兒啊!”
秦惜耘撲過去,抓扯著丁氏,丁氏有些恍惚,這個女兒真的是她當年生下的?
“古人有記載,兒女孝母,母飢餓他們割肉喂母,你身為女兒,難道不該成全孃親犧牲你自己嗎?你們想活,做孃的不想活?就該死?若不是心軟幫了你們,也不會害了殿下現在左右為難,說起來也是你們的錯。”
“母妃,你都是做祖母的人了,讓我們死,就不想想你的孫兒們?”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幫你們看著。都說做父母就該捨身護犢,可生下你們養大至今,憑什麼還要我一直犧牲?憑什麼要我為你們的錯請罪?殿下,您說說,做爹孃的難道就沒有自我,只能為兒女活嗎?”
太子撐著下頜,他為了兒女活嗎?
沒有,說起來,他為兒女付出的不算多。
“每個人都有活著的權利,都有活得更好的權利。”
“就是這樣。殿下,秦炎恆品行不端,出賣爹孃禍害兄弟,的確是妾教導失敗,可是他已經成家立業兒女成群,難道這罪過妾要背到死嗎?妾不願意。妾也不指望他給妾送終,妾只希望殿下公平,讓他自己為自己的行為贖罪。”
丁氏捂著臉,眼淚從指縫間留下,她能做的,只有這些,希望太子殿下看在骨肉相連的份上,好歹保他們一命。
太子無語,讓人將他們拘押在秀雲樓,他得好好想想才是。
雖然不允許他們走出秀雲樓,可樓內還是能走動的。
丁氏簡單洗漱躺下後,簡直頭痛欲裂,腦子裡亂成一鍋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