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為了自己左一句右一句地爭議,寶昕很開心,因為兩位嬸子都是關心她。在這不知名的地方,在賊匪窩子裡,給了她溫暖的感覺。
扳著手指數一數,不知不覺離家已經半個月了。
爹啊,娘啊,你們到底有沒有出來尋找?不要放棄瑾兒,好不好?
秦恪他們跟著痕跡在風雪中一直追蹤,追到廢棄的村莊外沿就失去了車轍的痕跡,在周圍轉了好幾天。
“奇怪,去哪兒了?難道換了翅膀飛了?”
“車轍只到這裡。冬季土硬,若是走路很難留下痕跡。”
秦恪很焦躁,他不知道為什麼陸軒他們還沒趕到,江匪如一窩馬蜂,一旦捅了,他們無法保證能全身而退,更不能保證寶昕安然。
那麼,苦心尋找的意義何在?
“仔細查詢,我就不信完全沒有痕跡。咦,我們當初出城往南走,坐船又行了那麼遠,怎麼感覺現在晝夜騎馬又回到了北邊呢?”
“這邊我們不熟,但是從大致方向看來,好像的確是北部。”
“附近有集鎮嗎?”
他們有錢沒東西,人要吃,馬也要喂,都得消耗。
附近十里內無其他村子,二十里呢?三十里呢?
有馬來去還是挺方便的。
“我們不能在這裡一直亂晃,若江匪窩子就在這附近,會引起注意的,不如現在一起去尋一尋其他村子吧?我們準備的吃食已經沒了。”
水、肉乾、餅,什麼都沒了,馬匹也該好好喂一喂打理一番。
公子為九姑娘,也算仁至義盡,他和邵子坤正暗暗合計勸走公子。
當日公子可說過,再走一程,這是幾程了?
“走吧,這次辛苦你們了。你們也別合計勸我,我再如何折騰,最晚的限期也就正月十五,過了,她是死是活,我也顧不上了。”
“屬下……不辛苦。九姑娘會沒事的。”
三人悄然離去,良駒速度不是一般馬匹能比的。
“路邊沒有村子,要不要下馬找一找?最近的驛站在哪兒?”
石修與邵子坤對這邊不熟悉,但是絕對不能說不知道,根據地形確定位置,也是訓練內容之一。
“公子,以前我看過咱東華國的輿圖,你看遠處那山,就是山頂有白色的那座,怎麼感覺翻過山,也許不止一座山,接近遼東了?”
秦恪勒住馬:“遼東?京城以北對岸?對岸的話,不會是流雲河吧?”
“流雲河?”
石修他們的腦子轉糊塗了,邵子坤趕緊道:“先找到人問問。沒想到東繞西繞,繞回來了。”
按說靠近遼東,每隔三十里應該有驛站,可他們估計跑出四十里地了,也沒看見驛站和村子。
馬乏人疲,下馬讓馬匹去啃路邊的枯草,歇一歇。
“咕嚕咕嚕,”秦恪聽見這聲音,本能地看向石修他們的肚腹,兩人搖頭,咦,什麼聲音?
“咕嚕咕嚕,”從道旁土路,慢慢駛來一輛驢車,一老漢趕著驢車拖著一車枯枝,正往正道上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