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昕抖了抖,肉麻兮兮的,“爹孃叫我瑾兒,你叫我九娘吧。”
好像聽說姑娘的乳名是不適合告訴男子的,阿摩哥哥不過十歲,她不過五歲,應該沒事。
“太過疏遠,我也叫你瑾兒好了。美玉哦,不過胖了些。”
“滾!”
秦恪舉手表示道歉,起身開啟窗戶:“去把阿翀弄過來,蒙上眼,在屋面多繞幾圈。”
“阿翀是誰?別胡亂帶人過來。”
“嗯嗯,你見了就明白了。”
指著桌上的東西:“我是來送賠禮的,結果卻看見你病了。這幾盞八角琉璃燈是我讓唐鬥拿的,可以讓你屋子更亮堂,這是人參,這是燕窩,這是首飾。”
“何必破費!你遣人送來炭,我都還沒謝謝你呢。”
“得了吧,跟我還客氣!我娘很喜歡木雕,說看著啊,心裡就平靜,想著賞……送你幾匣子首飾,我說你還小,先問問你喜歡什麼再說。”
“那這些?”
“哈哈,說起來就想笑。”
秦恪與龐維翀一起進了珠寶行,得到掌櫃的熱情接待,因知道龐維翀的身份,還好心替他叫了大夫,一邊療傷一邊挑選首飾。
細金絲配合點翠,不過幾百兩,並不稀罕,可一套六件的金鑲鴿血紅拿出來,耀眼奪目,倆半大小子都看直了眼。
“同是鴿血紅,這樣的成色多年不遇,又是嚴師傅出手,往後十年也不會有同款出現。龐公子是識貨之人,小的直接給您裝起來?”
秦恪想,就算寶兒年紀小壓不住,過兩年戴也不會過時,使眼色讓龐維翀買下來。
龐維翀畢竟年紀大些,知道買東西要議價,懶洋洋地半靠在椅子上,一半是傷處疼,一半是端架子:“你也知道我們龐府是常客,有了好東西,送進宮孝敬貴妃娘娘也是常有的,若是在貴妃娘娘跟前露了臉,你們就發大了。說個價吧,小爺我可不迷糊。”
“價錢不會亂來的,龐府的信譽沒得說,怎麼也要優惠些,六千,算是成本價了。”
秦恪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
他親孃是太子妃,就算這個不疼那個不愛的,親孃從來厚待他,該他的各種恩賞也從來不缺,邊境戰事多,各種戰利品都見過,舅父為他存的東西稀罕物不少。
海貨見過不少,鴿血紅來價不算高,各種費用加上也要不了六千,這是“漫天要價,就地還錢”?
龐維翀平日裡大爺裝得多,可並不傻,想跳起來罵一頓走人,可被秦恪逼著,只好講價。還好秦恪也幫腔,最後以三千兩成交。
想著平日裡怕是捱了不少宰,龐維翀臉色很是不好,抬手點了點掌櫃,終於沒說出打臉的話。
“得,東西我先拿走,錢你明兒派人到府裡來取。”
跟秦恪出了珠寶行,咬牙:“黑心。”
“嘖,今兒這三千兩不冤,你別說你在府裡三千兩的主都做不了吧?我去茶樓等你,你把人參燕窩拿來,我這就一起送去。”
其實龐維翀還真沒有欠過幾千兩銀子的時候,心裡有些忐忑,秦恪激他:“說句不好聽的,你十六了,都快成親了,難道做不了幾千兩的主?剛才一路上吹噓你爹孃寵你哥嫂遷就你,假的吧?沒事,沒錢開口,幾萬兩都小事,我能做主。”
太子妃對他可不僅是寵,而且是完全信任,在有限的相處日子裡不是擺長輩的威風,而是引導孩子當家做主。
龐維翀跺腳,回了府沒說話,去尋管事拿了兩支五十年份的人參,又讓稱了一斤血燕,很快就出來了。
“她們家住哪兒?我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