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寶昕感覺被關在一間無門無窗的漆黑小屋裡。
什麼也看不見,她頭皮發炸,只覺得危機步步逼近,她想喊叫,想點燈,更想走出去,可她動不了,喊不出。
怎麼辦?
明明想清楚了七房毀滅的原因,只待進一步求證,可她沒辦法把這危機告訴他們,難道七房這次又不能存活下去?
“怎麼辦,怎麼辦……”
為什麼是“又”呢?
她有些迷糊,莫非曾經發生過?
“怎麼辦,怎麼辦……”
一絲溫暖纏上她的手,摩挲著,她的惶急突然消失了,她想拜託這個人,也許他能幫忙示警?
“什麼怎麼辦?想怎麼辦?你這麼小,很多事還沒發生,很多事還等你去做,你要怎麼辦都成。”
這個聲音好熟悉,是誰?
手摸上她的額頭,還未退燒的她不由蹭了蹭那溫涼的存在。
“當年,我被送到邊境,從未想過怎麼辦,只以為從此生在邊境,死葬邊境。可是,一次次面對戰火,一次次面對死亡,我只想把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不憑他人兩片嘴,怎麼活我說了算。”
寶昕吐出一口氣,是阿摩哥哥,他來了,難道天黑了?
阿摩哥哥,她的救命恩人,以前沒有見過的好人。
他有可憐的身世,卻想著來安慰鼓勵自己,所以,她真的有了新生?真的還不到五歲?所以,新生後的路怎麼走,在自己手裡?
一切還未發生,一切還來得及。
“秦公子,該喂藥了。”香芸端了藥來。
“給我試試,你把她扶起來。”
“這……不好吧?”
“在邊境我照顧過好些傷員,放心好了。”
寶昕已經平靜下來,這次的病驚嚇不算大,其實是心病。
雖然還睜不開眼,卻配合地嚥下藥,秦恪塞蜜餞時,她咬到秦恪的手,秦恪笑了:“不會餓了吧?連我的手也吃。”
寶昕笑微微地睜開了眼,心病一去,精神好多了。
看看外面,咦,天還沒黑呢,“今天怎麼白日就來了?”
香芸拿了墊子放在她身後,就去廚下端粥,秦恪替她掖了掖被角:“我又不是賊,只能晚上來?幸好我來了,你看,不過幾句話你就醒了。莫非,你真的有什麼心事?”
“沒有啊,估計就是被馬給驚了。”
“也是,畢竟年紀小,”秦恪笑了,“寶兒啊,我一直聽你說‘怎麼辦’,難道是想躲馬?”
“不是。別叫我寶兒,侯府一串寶兒呢。”
“怎麼說?哦,我知道了,嘶,好像真的不太對。”
秦恪本來有些疑惑,突然想起永定侯府的姑娘都是“寶”字排輩兒,叫聲寶兒那不得一串人應啊?
“那叫什麼?昕兒?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