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西聽起了興趣,手裡的香菸已經燃盡了,他又點了一根,又開了一罐啤酒,拎著灌了一口:「她閨蜜,叫什麼名字?」他眯了眯狹長的桃花眸,眼底盡是冷漠,但是挑起的眼尾卻全是風情。
桑葵想起那個名字,咬牙切齒:「原瀾,那個讓我家家破人亡的女人,叫原瀾。」如果沈宴西這個時候用百度搜尋這個名字,可以搜到無數的新聞報告。
這個人跟蘇淺同歲,已經混成了個了不起的人物,是國家級報社的總編,小小年紀,就已經踩著無數人的屍骸走上了人生巔峰。
桑葵永遠都忘不了爹地被捕的那晚上,他跪下求原瀾放過她,但是那個女人做了什麼,她點了根菸坐在了沙發上,悠悠開口:「我憑什麼放過你,你這麼壞。」
然後她涼涼的視線掃過了在一邊已經哭成了淚人的桑葵,問她,「你這幾滴眼淚是為你父親流的還是為那些死在你父親黑工廠的童工們流的?」
「如果你是為他們流的,我還憐憫你幾分。」
說著,她便摁掉了香菸,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再後來,桑葵覺得那段日子,用人間地獄來形容也不為過,父親被關,母親遭受不住外面的流言蜚語跳樓自殺,哥哥從頭至尾都沒有露面,桑葵後來才知道,他早在幾周前就出了車禍,雙目失明住在醫院。
原瀾太有能力跟手腕了,並且冷血至極,桑葵自知不是她的對手,所以連恨,都只能恨還對他們家的人有幾分愧疚以及憐憫之心的蘇淺。
原瀾。
沈宴西抖了抖手裡的煙,嘖了一聲:「這名字,耳熟。」似乎,有聽過。
「她跟蘇淺關係很好?」
「豈止是好,蘇淺幾歲就被她丟在一邊不管不顧,她幾乎是跟原瀾一起長大的。」如果不是知道蘇淺談了男朋友,她都要覺得兩人是一對了。
關係很好。
沈宴西覺得有點意思,聽得也差不多了,起身往外走去。
桑葵趕緊起身:「沈教授,那我……」
「等著。」
沈宴西拉門出去,沒走幾步就看到溫格過來了:「沈爺……」溫格似乎在沈宴西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更心驚膽戰了。
這時間還不到半個小時呢?溫格覺得不太對勁兒。
「人在裡面。」
丟下這句話,沈宴西邁著大步走開,走出半步又停下,「多給點小費。」
「……好的。」
溫格看了看手錶,還是覺得不可置信,這才多長時間呀?
也太慘了點吧。
溫格一邊甩頭一邊進了房間,進屋就看到桑葵在整理衣服,他尷尬的輕咳了一聲:「那個,沈爺讓我把錢給你。桑同學……」
他從錢包裡抽出一疊錢,也沒數就遞給了桑葵。
桑葵接過,說了聲謝謝,即便有過很多次這樣的經歷了,每次從男人手裡拿錢的時候,她的頭還是像是被壓了千斤重量一樣,抬不起。
揣好錢,她就要走,溫格又叫住了她:「那個,桑同學。」溫格湊到桑葵身邊,低聲,「沈爺還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