瞻星繼續說道:「天啟國國法第十二條,君臣有別,君臣談話間,臣子應當注意尊卑有道,話不能說多,也不能說少,更不能以下犯上出言不遜,嚴重者,可按謀逆罪,論斬。」
「將軍夫人剛才的話似乎有點多,還質疑殿下的決定,算不算是以下犯上?」
將軍夫人聽了頓時害怕了,她覺得花蘿不會對將軍府如何,心裡卻生出一種由衷的恐懼,連忙跪在地上:「殿下恕罪,臣婦剛才,剛才……」
「你不用說了。」花蘿制止了將軍夫人的對話,從椅子上立了起來,「若按國法處置,顯得本太子不通情理,再怎麼說藍將軍和藍公子都給過本太子方便,太子也不好忘恩負義。」
「可現在本太子心裡覺得不舒服了,既然是將軍夫人一人過錯,那將軍夫人認個錯這件事情就這麼完了。」
瞻星偷笑,抑揚頓挫,把豬騙出來再殺可是花蘿慣用伎倆。
將軍夫人正想口頭認錯,瞻星卻說道:「等等,一般來說,要正兒八經的認錯,是不是得脫簪謝罪?」
將軍夫人扭頭看了看周圍,還全都是將軍府的下人
,她平時最重視自己的儀容了,如今要當著這麼多人的脫簪謝罪,實在是……
可她轉瞬想起,自己面對的可是未來掌控整個天啟國生殺奪予的太子,她真是太不自量力了,竟然敢議論太子的決定。
這樣想著,將軍夫人咬咬牙,將頭上的釵子步搖都取下來,零零散散的放了一地,頂著一頭蓬鬆如亂草的頭髮,正想給花蘿道歉。
瞻星走過去,扒拉了一下將軍夫人的衣服:「這件衣服好像是二品官員家眷專屬服飾,將軍夫人既然誠心告罪,穿著這樣的華衣美服顯得也太沒誠意了。」
瞻星一邊說著,一邊手腳麻利的扒下了將軍夫人的外袍。
將軍夫人嚇得大叫一聲,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涼意從四面八方襲來,她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裡衣。
平日養尊處優,日漸臃腫的身材一覽無餘。
尤其是將軍夫人看到周圍還有那麼多護衛家丁,更覺顏面無光。
「花姐姐!」
看到自己的娘被當眾扒光衣服,蓬頭散發,赤身***的跪在那裡,藍若風可算是看不下去了。
他想說的話卻被花蘿的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好了,你現在可以向本太子認錯了。」
將軍夫人抱著自己的雙臂,被風吹得瑟瑟發抖:「臣婦求殿下恕罪。」
「算了吧,念在夫人是初犯,本太子就大發慈悲放過你一馬,下次若再這種情況,別怪本太子要按國法處置了。」
花蘿話音一落,一直在將軍夫人身邊瑟瑟發抖的丫鬟連忙跑去給將軍夫人披上一件外袍,扶著將軍夫人走了。
看到將軍夫人被凍得鼻子通紅,一臉狼狽的樣子,瞻星暗爽,她早就看這個將軍夫人不順眼,阿蘿可算收拾她了。
花蘿再看一旁的藍若風,視線一直追隨著將軍夫人離去的身影,將軍夫人時不時扭頭看著藍若風,眼中含淚,一副被辜負了的樣子。
藍若風的眼睛也是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