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聲是金獅鷲軍團的軍歌《金色的閃電》,高歌和戰友們一樣,一邊開始前進,一邊開始昂首歌唱。
“懸崖是我們的故鄉,天空是我們的戰場,我們是一道金色的閃電,永遠射向吾王權杖所指的方向。”
“王的權杖指向高山,我們便掠過高山,哪怕滾石如同雨下。”
“王的權杖指向原野,我們便掠過原野,哪怕利箭密如飛蝗。”
“王的權杖指向海洋,我們便掠過海洋,哪怕波濤翻滾萬丈。”
“我們的嘯聲讓敵人膽喪,我們的利爪能撕碎城牆,我們的鐵翅使風雲激盪。”
“啊!金獅鷲,金色的閃電,永遠追隨吾王的權杖,粉碎一切敵人的金色閃光!”
急促的軍鼓,高亢的軍歌,如林的刀槍,如雲的旌旗,讓高歌的心中生出一種熱騰騰的感覺。
小編高歌,應該算是一個文人,可他也是一個男人,哪個男人沒做過金戈鐵馬的夢呢!
高歌也不例外,不然也不會在攻讀古漢語碩士時,選擇唐代邊塞詩作為自己的主要研究方向了。
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這樣的生活曾經是高歌好一陣子意穎的物件呢。
由三千多人組成的長長隊伍蜿蜒著從營地中緩緩開出,方向正南,目標薇山城——長城防線以外,釘入南蠻境的鎖蠻九連城的中樞城堡,也是此次南蠻入侵第一個被攻陷的軍事重地。
收復薇山城,將南蠻醜類重新趕回無邊無際的莽林,這場反擊戰就將宣告結束。
這樣的拉鋸戰,已經在這塊土地上重複上演近千年了。
雨後的稀樹草原到處是溼漉漉的,原野上本沒有路,但前面已經有數支大軍開過,早就踩出一條泥路來了。
泥水中隱約有片片油花綻放,這是土地極其肥沃,地力極旺,肥得流油的表現。
“多肥的土地啊!這些可惡的蠻狗,如果不是他們,稀樹草原全部可以變成良田,那得能養活多少人啊!”
格利一邊走,一邊痛惜地四處打量。
平心而論,格利並不是一個好戰士,但他卻是一個好農夫,一個貴族老爺家的少爺,雖然只是個庶子,卻整天喜歡往田裡跑,跟老農們談笑風生,這曾經是作為笑話在高歌與格利的故鄉流傳的。
為此,格利也沒少挨老道森的鞭子,卻一直改不了這個愛好。
“這麼肥的地,怎麼就不長樹呢?”高歌疑問。
“你連這都不知道?”格利大驚小怪,但一想到對方是高歌,又釋然了,“每年進入旱季後的第一個月,咱們簇嶽王國都會派軍隊掃蕩整片稀樹草原。一是驅趕悄悄潛入稀樹草原討生活的蠻人小部落,第二就是砍伐當年新生的小樹苗,讓稀樹草原上永遠無法形成樹林。”
“沒有了樹林的掩護,南蠻人就像是離開深水進入淺灘的魚,只要他們一出莽林就會被我們發現,再也無法發動大規模的突襲了。”達裡高利沉聲補充道。
“所以,稀樹草原是人為造成的緩衝地帶?”高歌釋然。
“是的,稀樹草原北接依望斷山脈天險所建的千里長城,南臨茫茫無邊的南蠻莽林,東西一千里,南北一百五十里。從東至西,還在草原的九個地形險要處築建九座城堡。草原加城堡,就像一條帶釘的鐐銬,死死地將南蠻人鎖在了莽林中。可以說,稀樹草原是守護整個中原九州南境的最重要防線。”達裡高利重重地強調著最後一句話。
“看,那邊有情況!”眼尖的格利忽然指著隊伍左側叫道。
約兩百米外的一個小坡頂上,負責左側警戒的一名斥候正拼命揮舞著號旗。
“尤金小隊,去看看是什麼情況!”中隊長高聲下令。
包括高歌分隊在內的十名戰士迅速向隊伍左側移動,向小坡頂上爬去。
爬到坡頂後,高歌看到了生平未見的恐怖一幕。
坡頂上,到處是死人,個個死相恐怖,不是身首分離,就是肚破腸流,肝腦塗地,顯然全是被虐殺的。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成群的綠頭大蒼蠅已經開始聚集,到處是“嗡嗡”作響的聲音。
好不容易剋制住胃中翻騰而上的嘔吐感,高歌卻看見格利已經面色煞白,在一旁大吐特吐了。
檢視了幾具屍體的達裡高利慢慢站起身來,渾身像裹上了寒冰,用冷得可怕的聲音說道:“這些都是城破時逃出來的薇山城居民,在這裡被南蠻人追上……”
“這些畜生!”小隊的戰士們都死死地咬住了後槽牙,眼中似乎都噴出了火來。
當轉過坡頂的又一座小丘時,更悲慘的一幕出現了。
這裡集中著幾十名年輕女性的屍體,赤果著,橫七豎八,白花花一片。
幾名長得比較姣好的少女死得最慘,她們顯然是被重點侵害的對像,小腹都高高鼓起,從腹中流出的大量穢物夾雜著鮮血將她們浸泡其中。
而在有幾名少女的身上,還有著被撕咬和啃噬的可怖傷口,甚至有些敏感部位整個都缺失了,難以想像,她們死前曾遭受了何種瘋狂而可怕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