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見永平是在寶塔飯店,這個飯店是興龍縣最大的飯店,裝修的金碧輝煌,就像一個暴發戶。
興龍縣是個窮縣,自從鐵礦漲價,人們到處開礦才漸漸有一部分人先富裕起來,縣屬單位過去連全年工資都開不了,後來在離開興龍縣的幾條公路上都建了礦產稅的收費站,興龍縣政府因此成了土財主。
寶塔飯店是興龍縣有頭有臉的人常來的地方,黑子在大廳等永平等了有半個小時才等到,黑子為了表示誠意一個人來的,永平帶了十幾個手下,當他進門看見黑子一個人一下呆住了,他沒想到黑子敢一個人來。
永平的手下黑子認識幾個,一看見他們很容易就猜出那個是永平,他站起身來向永平走去。
永平的熟人太多,他一邊和旁邊的人點頭打招呼一邊走向黑子,當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的時候,黑子笑了笑伸出右手說:“是永平吧,你好,我是程黑子。”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的時候,永平感覺到黑子身上有著一股常人沒有的氣質,黑子的這種氣質讓他膽寒,永平混了多年,見的人也很複雜,看見黑子讓他不由的想起過去見過的一個替人殺人收錢的殺手。
“黑子兄弟,你過去是幹什麼的?”永平說話的口氣不由自主的很和氣。
永平突然的變化讓他身後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沒想到平時飛揚跋扈的永平和黑子一握手就突然和氣起來。
黑子笑著說:“我當了三年兵,去年剛退役回來。”
當兵?當的什麼兵永平沒有追問,他心裡清楚,黑子屬於那種殺過人的兵,不然他身上不會出現這種特有的氣質。
進入永平定好的雅間,永平對黑子越來越客氣,張嘴閉嘴就稱兄道弟,好像多年沒見的朋友一樣。
黑子也感到奇怪,為什麼永平對自己這麼好,喝酒的時候黑子和永平談論了一下雙方的情況,其實永平做的事兒和黑子根本就沒有衝突,很快黑子對永平也有了一些好感,黑子身上的那股讓永平心跳加速的氣質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永平感覺剛才那種壓力沒了,黑子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夥子,他也開始有說有笑,幾杯酒下肚,永平問道:“黑子兄弟,你是不是殺過人?”
永平的問話讓他的手下緊張,他的手下還都把黑子當敵人看待。
黑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像進入回憶一樣說:“殺過,當你被十幾個手持突擊步槍的人追趕的時候你會怎麼做,是殺了他們還是等死?”
“當然殺了他們。”永平兩手抱著酒杯說。
黑子點點頭說:“那次我們一個小隊除了我都俘了,他們有二十幾個人,我們只有八個,他們派出十幾個人追殺我。我們接到的命令是不給他們口實,如果被俘就自殺,他們帶著我的戰友回國得用三四天時間,我必須在三四天裡殺掉這二十幾個人救出我的戰友,不然他們就死定了。”
黑子的故事講的很精彩,永平的手下聽的非常入迷,一個小夥子問道:“後來哪?”
“後來這些人一個都沒留,全都被我們殺了。”
黑子說完進入了沉思,好像又回到了冰天雪地的*南,回到了自己戰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