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和掃了她一眼,示意她別再哭了,才轉向張祁雲,撫須笑道:“賢婿來了。”
兩名侍女拿來蒲團,恭敬地放在謝和與範氏跟前。
張祁雲與謝陶跪在蒲團上,端了侍女送來的香茶,異口同聲道:“請爹孃喝茶。”
謝和接了茶,側目見自家夫人還在啼哭,忍不住低聲道:“孩子敬茶呢,昭兒的事,稍後再說。”
範氏心不在焉地喝了小兩口敬的茶,又是謝和提醒,才讓兩人起身。
謝陶好奇道:“娘,好端端的,你哭什麼呀?女兒三朝回門,不該是大喜日子嗎?”
“大喜、大喜,你就知道大喜!”範氏抬手指向她,“我的昭兒都失蹤三天了,你還跟個傻子似的不知情,她難道不是你姐姐嗎?!”
她陡然抬高的音量,把謝陶唬了一跳。
謝陶生怕她拿戒尺抽自己,忙躲到張祁雲身後,小聲嘀咕道:“她自己瞎跑,失蹤了怨得了誰?”
張祁雲同她十指相扣,微微挑了挑眉尖。
端坐在一側的謝容景正色道:“我已著人仔細調查過,她是在妹妹大喜之日,在城郊外失蹤的。貼身侍女芳兒被人一劍捅死,屍體還被丟到了山中餵狗。只是不知,她被弄去了哪裡。”
範氏一聽,趴到花几上,又悲痛地嗚嗚啼哭起來,“我可憐的昭兒啊……”
“哭什麼哭!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興許她什麼事兒都沒有!”謝和怒道。
範氏雙眼紅腫,正要同他爭吵,張祁雲淡笑道:“此事不難。待小婿發動鎬京城的所有商鋪,一同翻找,總能找到蛛絲馬跡。”
範氏忙擦淚起身,驚喜地語無倫次,“新姑爺果然心善,若能找到昭兒,我,我真是不知該如何謝你……”
張祁雲望向謝陶,清逸出塵的面龐上,噙著滿滿的柔情:“娘把陶陶帶到這個世上,就已是對我最大的恩德了。”
一家人吃完午膳,謝陶伸了個懶腰,帶著軟軟和小年糕回自己閨房睡午覺。
張祁雲在前院陪謝和下棋。
過了會兒,有幾位兵部的同僚找謝和去小書房議事。
張祁雲獨自坐在大書房裡,擺弄著黑玉棋子,漆眸中閃爍著幽深暗芒。
恰在這時,房門被侍女推開,範氏笑吟吟踏了進來,“姑爺中午吃得可還習慣?”
張祁雲迅速斂去眼底那抹深邃,笑容透著風輕雲淡的儒雅,抬手道:“娘快請坐。飯菜是極好的,我自然吃得習慣,也歡喜吃呢。”
“那就好。”範氏在他對面落座,親自給他斟了杯茶,“我知道你富可敵國,連皇上都格外敬重你。這天底下,就沒有你辦不成的事兒,也沒有你得不到的人。”
“娘這話是折煞我。”張祁雲輕笑。
範氏笑容溫和,抬手示意丫鬟門掩好門窗,特意壓低了聲音,“我有個想法,不知姑爺可願意答應否。”
“娘只管說來。”張祁雲呷了口茶。
他微微垂下眼簾,這茶太淡,不及他平日在自個兒府中喝的好。
“昭兒的美貌,你是見過的。若你能把她平安找回來,我就叫她同顧欽原和離,做你的平妻,你看如何?”範氏白胖的臉上,滿是精光,“昭兒美貌良善,配你,再合適不過。”
張祁雲沒忍住,輕笑出聲。
他慢慢放下茶,斂去眼底的冷意,唇畔噙著淡淡笑容,“母親說這些都還太早,人都沒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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