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久。”那個男人很善談?鍾家慕表面上依舊隨意:“那你們都說了什麼?”
席暢暢努力思考,剛開始是父母介紹寒暄,然後是兩個人獨處。好像說了不少的話,但是到底說了些什麼內容,好像都不太記得了。
一堆的都是廢話。
從廢墟中找花朵,她總結:“談了談他的人生理想和目標。”
“哦?什麼理想和目標?”
想起林同志說起自己理想的時候滿滿的自信,再想想自己恬不知恥的碌碌無為,席暢暢不禁讚歎:“他的人生理想是愛情和事業。”
“事業和愛情?”鍾家慕不客氣的嗤了一聲:“還不就是錢和女人。”
這麼冠冕堂皇的理想被他活生生歪曲得這麼庸俗,席暢暢噎住,又反駁不了,氣不過頂了一句:“那你又是什麼?”
嘿嘿,別怪她不厚道,理想和目標這種東西,鍾家慕的字典裡估計找不到。
鍾家慕抬起了頭看她,眼睛在氤氳的白霧中卻格外的亮。
被他這樣看著,席暢暢忽然不自在起來。
小攤子在街道的一角,眼前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還有遠處近處夜空中閃耀的霓虹。他輕輕開口,好像帶了幾分笑:“席暢暢。”
聲音不大,卻彷彿是從心裡面喊出來的,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堅決,把周圍的喧囂都壓了下去,彷彿周圍都靜寂了下來,只餘下這三個字。
席暢暢楞了楞,初始時只是不懂,反應過來後整張臉都燒了起來。
好像心裡正燒著一盆冰激凌的火鍋,那甜意絲絲的往外冒。
於是,她低下頭無比認真的啃魚豆腐,無比的聚精會神。
連眼睛都不敢抬一下。
親情
從燒烤到麻辣燙,從墨西哥肉捲到手抓餅,說是“陪同”鍾家慕來吃東西,事實上,是席暢暢一個人對小吃街的大掃蕩。
一條二十來米的衚衕,他們從頭到尾走了近一個小時。
終於到了巷口,鍾家慕看著前面步履明顯有些沉重的席暢暢有些無語。
原來她曾經說過自己喜歡吃小吃,現在看來,這個“喜歡”用得太含蓄了一些。
席暢暢“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見鍾家慕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催促了兩句:“快走啊。”
鍾家慕慢悠悠趕上來:“去哪?”
席暢暢露出垂涎三尺的表情,光榮宣佈:“去吃餛飩!”
鍾家慕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
其實餛飩攤並不在小吃街上,而是在一個不起眼的轉角,有些冷清。
攤主是一個已經有些佝僂的老伯,混沌攤子全都在一個三輪車上,只是在車把上按了一個竹竿,上面吊著一個昏黃的小燈泡。
攤子周圍也只有兩張矮矮的小桌子,還有四五把摺疊式的小板凳,人坐下去都不得已要蜷成一團。
席暢暢卻一臉的興致,拉著鍾家慕坐下來:“老闆,兩碗餛飩!”
餛飩很快都端了上來,味道也算是不錯,但是卻不值得特地跑到這麼一個像是拍鬼片的地方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