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說點什麼好呢?
“百合啊。”鍾家慕開了口,尾音拖得有點長,腦袋微微後靠,說著又眼了席暢暢一眼,清清淡淡地說,“可以啊!”
輕飄飄的三個字,像硒在人心上似的。
席暢暢莫名就有點心虛……但她為什麼要心虛啊?!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了!
下一秒迎著鍾家慕的目光回去,兩人對視的一秒鐘裡,交換海量資訊……
片刻,鍾家慕收回目光看著那個一臉尷尬的小同事:“想追她?”
他的口氣冷冷的。
小同事被問住,卡殼了半響才老實巴交地挑撓頭:“啊!”然後又問:“不可以嗎?”
席暢暢心說我還在這兒呢,你問他算怎麼一回事!
鍾家慕並不正面回答,而是一雙眼睛掃過席暢暢,又回到他的臉上,邪惡地一笑:“可以,我在後面排隊。”
小同事張了張嘴,看樣子還沒有找回自己的聲音。
“要不,”鍾家慕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點,“決鬥也可以。”
最後的結果就是小同事落荒而逃。
“回家。”鍾家慕瞪了一眼席暢暢,命令她,“以後要乾脆一點。”
“哦。”
一夜無話。
當初的目的是互不相識都市寂寞男女之間就未來關係的進一步交流——其實就是陪朋友來見網友。
席暢暢幾乎哭起來。她——一個靈魂的締造者,居然交友不慎,被拉進一個酒吧。
看著臺上瘋狂扭動一臉沉迷的男女,聽著震耳的音樂,她臉
垮的抹布似的坐在桌子邊。身旁的嘉銘與對面那個長得很是抽象化的中年男人居然交談甚歡,那個男人的一隻毛手還搭在嘉銘放在桌子上的手上。席暢暢捧著橙汁,很是認真的從頭到腳觀察了嘉銘數遍,居然沒有看出一絲的不耐。
難道這個男人是耐看型的?席暢暢帶著這個疑問再度打量那個網名為追風男孩的男人。
呃……頭髮很浮躁,眼睛很精緻,嘴巴很豪邁,鼻頭上還散佈者呼之欲出的黑頭,鼻孔裡明顯的有兩把刷子。
再看一臉甜蜜的嘉銘,席暢暢忽然感覺喝得橙汁有點多,胃裡不斷的冒酸。她訕訕的打斷眉目傳情的兩個人:“呃,我去一下洗手間。”
那兩人繼續執手相看雙眼,徹底的忽視。
席暢暢摸了摸鼻子,自己往外走。
夜都的生意真是不錯,一路上不知撞了多少人,眼看門口就
在望,新鮮空氣即將撲面而來。忽然肩膀上多了一隻毛手,身後有流裡流氣的聲音:“嘿,小姐,來一起喝杯酒吧。”
席暢暢有片刻的僵硬,回頭直接回絕:“不要。”
那個人一身的酒氣,涎笑著:“喲,不要不給面子嘛,大家交個朋友。”手上一邊把她往裡面帶。
席暢暢很是慌亂,手抓著吧檯,很是義正嚴詞的拒絕:“你放開我,我是正經人。”
旁邊傳來一陣嗤笑,懶洋洋的聲音:“在這裡你應該喊你是辦公人員才對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
回頭,果然是鍾家慕,他混在一堆同樣氣質的人群裡,眼裡很是興味的看著這邊。她幾乎掉下幾滴老淚,忙招呼:“鍾家慕同學,過來幫幫我。”
鍾家慕漫不經心的瞟了那個拉著她的人一眼,不緊不慢的反
問:“人家不過是想請你喝杯酒而已,你到這裡不就是為了喝酒麼?”
見死不救,典型的見死不救。席暢暢死死的拉著吧檯,狠狠的瞪他一眼。他笑笑,回頭跟那堆人不知說了什麼話,一堆人一陣鬨笑。
那個男人見沒什麼威脅,已經加大了力道拖她。她欲哭無淚,想起許多社會新聞上此類的報道,難道她席暢暢要成為明天公交車上別人的談資?
她一腳踢過去,然後趁著那人疼痛鬆手轉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