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吶!
原來室內的潮溼並非扶嶼修煉所致,而是因著白日自己那句沖鼻,他居然專門去沐浴了一番!
阿飽恨不得立時捏個遁地術,遠遠逃離這個雞毛又小氣的惡魔。
“海君。”
阿飽迅速壓住自己抖動的手,身板挺直,正色朗聲道:“無論您是否有味兒,都不影響您的絕塵仙姿,您永遠是八荒六合最俊朗的一條海龍。”
話音剛落,阿飽似乎聽到室內響起細細的磨牙聲。
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還不待反應,阿飽只覺一股不容抗拒的吸力,拖著自己往扶嶼那裡去!
完了,這惡魔定是惱羞成怒了!
阿飽心裡一緊,忙不迭凝聚仙力。
右手一翻,一簇淡金色的小火苗順著扶嶼那股靈力蔓延而上。
“呼!”
剎那之間,只見方才微弱到幾乎熄滅的火苗,彷彿如遇神助。
接觸到扶嶼的靈力後,瞬間呼嘯噴湧,形成金色的火龍,滾滾向盤膝而坐的扶嶼奔去。
“糟了!”阿飽大吃一驚,連忙收了仙術。
卻見那火龍不停,只一眨眼便轟然迎上了扶嶼!
立在原地的阿飽,此刻呆若木雞,使勁眨了眨眼,以為自己看花了。
金色的火龍勢頭甚猛,灼熱的火舌肆意攻擊過去。
瞬間,在扶嶼面前,凝聚出一道淡藍色的屏障。
只一片刻,淡藍色的靈光大放,金色的火龍便悄然被湮滅,空氣彷彿也停滯了一瞬。
“君上!”一道青色的佝僂身影一點點從暗處浮現,不顧此刻目瞪口呆的阿飽,自顧低頭請罪:“屬下該死,未能擒住方才那人,只留下了這個。”
帶有鱗片的手掌攤開,上頭赫然躺著一角褐色的麻布衣料。
“無礙。”扶嶼目光從容不迫,語氣頗為溫和:“此人仙術極為高深,怕是我對上也未必能全勝,此次交手你能留他一絲線索,已是不易。”
阿飽聞言恍然。
原來方才竟是有人想要對扶嶼這惡魔不利,所以才藉助自己這點小火苗起了勢頭!
阿飽有些失望,更多的是鬱悶。
恍恍惚惚把腳尖一踢,嘟囔了一句:“還以為自己又精進了呢......”
扶嶼額角青筋一跳。
“君上,青巖以為,此番潛入之人在海龍宮內定有重要助力,為了君上安危,請容屬下徹查海龍宮!”
“不必。”
扶嶼輕輕笑了,有些漫不經心地起身,走向室內的桌案處坐下。
隨手凝聚了一隻盛滿靈液的琉璃杯來,輕抿了一口。
“君上,此次君上早有防備,並且方才故作閒適之態,方才降低此人戒心。若此人捲土重來,怕是不能防備完全。”青巖依舊跪地低頭,聲音冷硬堅持。
扶嶼瞧著溫和,神情卻是淡淡的,似乎並未放在心上:“此次雖未能擒住此人,但月餘後就是海瀾盛宴,可引蛇出洞。”
青巖猛一抬頭,又垂首應是,隨後一點點消失在了方才的角落。
阿飽不屑的撇撇嘴,這自大的惡魔!
扶嶼這時倒是將目光移向了她,深邃深沉的眸中難辨神色,室內一時靜了下來。
“你如何習得火系仙法?”扶嶼望著一言不發的阿飽,輕聲詢問。
“你方才調侃我,是為了降低賊人的戒心?你早知有人會借我之手對你不利?”阿飽悶悶不樂地掃了他一眼。
“是。”扶嶼面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