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靈氣大損躺了許久才終於恢復了往日生機。
然而解衍昭就沒那麼好運了,他本就體弱,命格又比旁人慘得多,沾染了不少五泉山上的陰煞氣,這一回來就直接病倒了。
這日剛醒就叫陳叔把冬至找來,後者一進門就聞到了香甜的魚羹味道。
只見床沿邊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白白糯糯還有幾顆翠綠的蔥花點綴的魚羹,可解衍昭卻面色煞白如一卷布似的,有氣無力的靠在床幃上。
見她來點了點面前的椅子叫她坐下。
“王爺萬福。”說完坐下繼續盯著魚羹。
解衍昭忽然從枕頭邊拿起一根桃枝,冬至驚喜:“那不是五泉山上我給您的嗎?您竟然還留著!”
解衍昭望著桃枝需要,忽然苦笑一聲遞給冬至,說:“從前本王不信鬼神之說,只覺人定勝天,可那日所見不是假,那些光怪陸離的事情讓本王不得不相信天命。”
冬至沒有接過桃枝,只是皺起眉頭不認同他的話。
“鬼神確實有,可人定勝天這句話也不是假的,我雖是術士可天命不過是給你選擇,你要如何你想如何皆是你自己的選項,與天命無關。”
說完把桃枝推了回去,正經道:“天命讓我留在王府,那便是要王爺知道何為人定勝天!”
解衍昭眸子淡漠的盯著她許久,只是一隻手搭在腿上,無奈開口:“我這副模樣何談勝?”
還要一個女子來保護。
“王爺您再這樣說我可要生氣了!”冬至皺著眉頭站起身來,哼了一聲噘嘴道:“您是瞧不起我還是看不上歸渺峰?覺得我沒本事給您改命唄!”
解衍昭忽然覺得尷尬,方才只顧著怨天尤人倒是沒注意到這小丫頭自尊心如此強。
他這一生本就悲涼,也早就接受了自己就是一個被老天爺戲耍的廢物,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笑話罷了。
說他是王爺,可除了這名號旁人又哪裡當他是王爺,背地裡哪個不是喊著罪臣之子?
他只是困惑為何自己是這樣的命,為何自己會是那樣結局。
他張了張嘴還未發出聲響,冬至忽然就道:“王爺睡了那麼久,還睡出傷春悲秋來了?”
解衍昭蹙眉,頓時沒了方才的憂鬱取而代之是看冬至的無語。
隨後道:“五泉山的事情需要從長計議,穆堯為何造一座兇山出來不得而知,但此山不可久留。”
早已有百姓喪命山中,若視而不見豈不是與穆堯一樣草菅人命?
他撐起身子來望向冬至,期待道:“你可有主意?”
冬至盯著魚羹搖了搖頭。
解衍昭無語,就不該多問那一句,纖瘦好看的手對冬至招了招手,後者稍微挪了挪卻不靠近。
解衍昭無奈看她:“難道要本王親自起來?”
冬至趕忙搖頭。
“那就附耳過來啊!”
“哦!”
冬至把耳朵靠近他,立馬就聞到了他身上獨有的藥香味,不是臭的是香的,叫人忍不住想一直聞。
他說話呵氣的時候氣息噴灑在她的耳朵和臉頰上,冬至不自覺的揪起衣衫來,一張臉尷尬的緊繃起來,胸腔裡莫名有股火氣。
等到解衍昭把話說完她立馬紅著臉捂著自己的耳朵退開幾步。
“不妥?”
解衍昭見她此狀還以為是自己方才說的不對。
可冬至還是紅著臉搖頭,又點點頭。
結巴道:“我...我會去辦好的...你...您好好休息!”
說完連禮都未行便捂著耳朵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