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覃到底是沒有拗得過她,最後兩人乾脆都走路。
明覃都快被自己的善心給感動了,這要是擱別人身上,他早一個大耳刮子過去了,也就是冬至他能容著了。
可冬至一路都避著他走,也不跟他搭話,好在他們走在街上到處都是吵嚷聲,並不會顯得有多安靜。
可明覃是個急脾氣,看冬至這般實在忍不住,上前拽著冬至衣領氣道:“你不待見本侯爺?”
冬至愣住,搖了搖頭。
明覃鬆開她的衣領,抱胸看她良久,舔了舔唇瓣道:“阿昭說你是記了我的仇,是因為房頂那事兒?”
冬至低頭沒說話,但落在明覃眼裡就是預設了。
“我說你怎麼回事兒啊?你要是記恨我你罵我一頓,你這給我使什麼臉子啊?”
他雖然是侯爺,可他爹在世的時候他什麼事情都不用管,每天都往軍營裡和那些五大三粗的當兵的混在一起,久而久之說話語氣也多少帶些市井氣息。
冬至抬眼看他焦灼的樣子忽然忍不住笑了一下,看的明覃一怔。
“笑什麼?”
冬至:“我不生你的氣了,你是侯爺都沒跟我計較,我也不和你計較了。”
明覃扯了扯嘴角笑道:“這就對了嘛。”
說著想上手去攬冬至的肩膀,冬至猛地僵硬起來,不著痕跡的躲開了。
不知道為什麼,如果是解衍昭這般她只會覺得心裡酥酥麻麻的,可明覃這樣她就覺得渾身不舒坦,難道她也中邪了?
“侯爺,你要帶我去哪裡啊?”
明覃慢悠悠的跟她並肩走著,緩緩道:“郡主府,我的親姑姑長陽郡主你知道嗎?”
冬至搖頭。
她自從下山就一直圍繞著解衍昭轉,哪裡會去在意別人如何。
“我姑姑是這世間絕不輸於男人的女人之一,年輕時候還跟隨先皇去過戰場,殺過人吃過生肉,戰功赫赫,所以被特封為郡主,可惜她情路坎坷,五年前好不容易成了婚還有了身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孩子沒了,我那姑父也從高樓摔下死了,如今不過三十幾歲身子就已經垮了,還日日夢魘,說些瘋話,難得清醒。”
冬至聽罷皺緊了眉頭。
明覃看她:“怎麼?想到什麼?”
“沒有,我得先看看長陽郡主才行。”
明覃點點頭:“今日便是帶你去看看,走快些吧。”他拍了拍冬至的肩膀加快了步伐。
郡主府周圍沒什麼人家,很是寧靜,只是靜的實在有些過頭了,連一點風吹草動都沒有。
他們到的時候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華麗的馬車,明覃先是挑眉,隨後拉著冬至直接進了府門。
侍衛見到明覃也都眼熟了,根本不攔。
他輕車熟路的繞過長廊花園到了長陽郡主的寢房,還沒進去就聽見裡面有琴音傳來。
琴聲悠悠揚揚,似有一種情韻卻令人迴腸蕩氣,如空谷迴響,清心淨欲,人的心也隨著琴聲舒心了不少。
直到一曲彈罷明覃才叫人推開了房門,冬至被他拉著手臂進去。
只見屋中央擺放著一把古琴,古琴後坐著一位國色天香的小姐,那小姐在明覃進來的一瞬間先是一怔,隨後看見冬至臉色淡了下去。
另一邊是半倚在床榻上的中年婦人,如今面色蠟黃,有氣無力的半眯著眼睛。
“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