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晨鳥鳴,山泉脆響。
荊笑做了一個夢,一個舒心安神的夢,此時他一個懶腰,舒醒過來。
“啊~噗”,一個哈欠,加一聲響屁,自豪地向世間展現這副健康軀體。
荊笑到時感覺頭皮清爽、臉面不油、口舌甘潤、耳鼻清亮,兼職如泡澡清洗之後般通體順暢。
站在門前,陽光布撒全身。好久沒有這樣的感覺
扭轉脖頸,咯嘣作響
微抬左肩,反向扭轉
“咔—咔—咔—咔”,一聲聲脆響令荊笑舒心愉悅。
大眼一瞧,自身正處於老君山,尋得熟人小道細問一番,得知昨日事態。
卻見小道眼眶紅腫好似哭過一番,荊笑只感事情不妙:
“閆冬哪?”
“師祖在下山的百階石那。”
荊笑自是一陣喜樂,閆冬隨平日跟他互損打鬧,但真感情兩人心知肚明。
“閆冬~”,荊笑看看石凳上一個身影,張嘴就喊,那身影沒有回應,奔赴身前,只道是一個老道,個頭矮小,但面容慈善,身邊還放了一把劍。
荊笑先是抱拳:“道爺慈悲。”
老道回禮:“三無量”
“道爺您見閆道長了麼”,荊只當是雲遊的道長,未曾多想。
老道只是笑臉回覆,不再言語。
“那打擾了~”,荊笑轉身那一瞬間,身體猛然一怔,一股異樣感覺迫使他回頭
那把劍!閆冬的劍!他從不離身,也不允人觸控!而此時卻在這老道手中。
一種感覺在荊笑心裡萌發,但他不願去相信。
荊笑注視老道雙眼,這雙眼是那麼清澈,同時也是那麼熟悉,這面容雖褶深皮皺,但越看越像一個人!
荊笑瞬間只感晴天霹靂,鼓足勇氣開了口
“冬?”
“唉~”
一時間,荊笑全部明白了,這種無法言語的感覺在他心中攤碎鋪開荊笑俯下身軀,把頭埋在老道肩膀,哭?他不認為自己有哭的資格,只能淚水乾咽,吟吟啜泣……
……
太陽已經升起,荊笑收拾好行囊,來到下山的臺階前,閆冬還在那坐著。
笑給閆冬打點衣冠,盤髮梳髻,冠以莊子巾。輕輕拍打落塵。
荊笑碩大的身軀,阻擋了照射在閆冬身上的陽光,人影之下,閆冬睜開了眼。
荊笑細磨著那雙眼,曾經英俊的小夥兒,是那麼自由逍遙,從此那欺負自己的閆冬再也回不來;曾經健康的體魄,吸引了多少大戶姑娘,如今卻是這副孩童身長;曾經兩人如兄弟般艱難生活,苦中作樂,如今那段快樂再難重轍~荊笑心中是那般的至極傷悲,卻只可忍聲吞淚,他不能叫閆冬看見,他那懦弱的一面……
一雙乾柴模樣的手朝荊笑伸出,笑會意,附身低下頭,巨大的身形同小老兒呈鮮明對比,那雙手輕緩揉搓著荊笑的短髮:
“大道行天下~去吧~你該走了,活出你該有的樣子”
這聲“走”,說的是如此灑脫,壯漢再也控制不住泣漓,雙膝悄然觸地:
“道爺~叫孫兒給您~磕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