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些殘餘的礦工跟兵卒,咋弄?”,亞毫問道。他忽然間有了依靠,但怎說跟這些礦工共患難近兩年,說沒感情那是蒙人的,雖然現實跟殘酷,個自活各自的,但至少能幫一把也算對得起自個內心。
“趙府的財產均分了下,有家的,想回的,都結了工錢,給了安置費各自放回,剩下五六十個,有男有女,有民有兵,都無家可歸,我打算先帶回去,到時再做定奪,現在我有種很強烈感覺,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
欒川城中,榮食樓處
“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哎呦嗬,這不荊師傅麼,來來來,裡面請”,酒博士看到荊笑進來,甚是高興,前些日承蒙他出手才收拾了童寧那紈絝子弟,他是第一次見到肉體凡胎擊敗了道法加持的人,自那時起,便對荊笑是十分敬仰。
“荊師傅啊,啊不對,荊公子!”
“叫我荊笑即可。”
“那哪成啊,您可是榮食樓的救命恩人……”
“我只是想護人,榮食樓的勢力,就算沒我,童寧那小子也不敢造次。”
“唉,話是這麼說,但您至少也救了我啊,這份恩情,我難以言謝啊。”
“那來點實際的唄~”
“好嘞,就憑您這話,我今兒個豁出去了,想當年我也是個入圍廚師……”
食樓老闆聽罷哭笑不得,走來便是一巴掌拍在酒博士後腦勺兒:“行了,你可別吹了,就會個雞蛋羹,派哪都吹個牛氣。”
“嘶~老闆,你可不能這兒啊,這生拆人檯面……”
“趕緊去吧,挾邩半天也冇見你動彈,有這功夫,東西都給端來~”
“好嘞~等著啊恁~”,酒博士正欲轉身,一把被老闆拉住,聽其吩咐:“把莫允那閨女叫來,趕緊~”
“中~我明白~”,酒博士說完一樂,便屁顛屁顛的奔向後廚。
“唉,這小信逑啊,別的不說,雞蛋羹還真是一絕,好些時候遇到好吃的主兒,他還得親自上,但也就這一道菜,拿的出手了,待會端上來你得嚐嚐~”,老闆對荊笑很是客氣。
“謝了,分內的事,咱這多少年交情……”。
“那不中~要說謝也得我謝你,我這店沒了也就那樣,反正也是洛陽總部下派,真到被砸地步,姓童那小子也是吃不了逗著走,倒是差點坑了聞姑娘,這閨女個性強,不好拖拉,當時我真該留一個護院的,你說那個沒你的話,指不定咋樣……”,老闆是荊笑早些年就認識,人沒的說,別看嘴上吆五喝六,心裡可護犢子。這不,還親自給荊笑倒茶。
“都過去了~都過去~,沒傷著就好,老闆啊,我想問下,那個姓童的啥來歷啊”,荊笑啜了一口茶,淡淡問道。
“這童寧啊,就是個敗家玩意喪家孫,這你知道,但是你不知道的是,他從小就這德行,仗著家裡頭跟宮裡司馬府沾親帶故,好不把人放眼裡,整天遊手好閒,惹是生非,大事不敢犯,小事一大堆。不過這小子是有那賊心沒那賊膽,那日也是喝多了酒,壯了慫人膽。他跟宮裡那親戚關係並不好,也是看不慣他這沒出息的樣,但畢竟有關係,照顧還是得照顧,就這,靠這一丁點後臺,耀武揚威,欺負平頭老百姓,這要擱在洛陽城,早被人捅幾刀子了……”
“幹啥了就捅刀子啊~”,荊笑都未回頭,聽聲辨人,聞莫允的聲音偏中性,比尋常姑娘低沉,但細聽下去,有股特殊的魅力。
映入眼前的先是一碗雞蛋羹,然後便是那雙粗糙的手。
“你倆到二樓去,來人了我就說莫允請假,啊”,老闆真是明白人,非常識趣。
兩人行至二樓,面對面坐下
“張嘴~”,莫允輕吹調羹裡的雞蛋羹,不燙不涼,正好入口。
“我又不是小娃娃,我有手……”,荊笑無奈道。
“得了,你肯定是受傷剛好,每次你皮肉再生,我都看的出來,今兒這膚色咋跟以前不同了?說呀~”
荊笑不語,他知道再多的掩飾也瞞不住眼前這個心思細膩的女子。這麼大個漢子,愣是像個聽話的乖乖兒。
“嗯~味確實不錯,唉,這雞蛋羹,咋這麼白”,荊笑嘴裡嚼吧著,發現這雞蛋羹顏色異常。
“做的時候我特意交代,你不好吃蛋黃,說是吃多蛋黃對你這身肉不好,我就給黃都擴出來了”
荊笑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滿是安穩,只有在她這,才能如此放送,這一顰一笑都牽動著自個的心絃。
但,時不往昔,荊笑現在是有重任在身,他明白什麼是小傢什是大局,三位結拜兄弟,還在那等待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