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笑先是一驚,沒估計趙彭到來,轉頭一懵:“沒啊,你看這還沒拾掇好,誰給你誤傳了吧?”
“嚯!好傢伙,超出我預計太多,好手藝啊鐵匠,我甚是滿意……”,欣喜之中的趙彭全然不顧荊笑所言。
荊笑轉念細想,這鍛刀之事知道的沒幾個,最近幾天也沒見官兵來催,難道是暗中有人在監視他?這同前幾日他懷疑的內鬼是否屬一人?莫不是徐泰?只有他有這能耐,也是他曾經那種餓狼竄羊廄的眼神,令荊笑不得不懷疑他。
如今這趙彭已經來取刀,還看到了成品,而坑壁之下便是大量人群,這弱水一灌怕是全員覆沒,等侯逸也遲遲不到,層層燎煩夾擊下,荊笑亦是無可奈何,那抑制道法的陣型,在鋪子正下方那擂臺,難道要趁趙彭不注意將其推下,控制在陣法之中?如此,亞毫便要一人對付那趙舉,獲勝的機率,大麼?
就在此時,趙彭領來的官兵大吼:“什麼人?出來!”
屋中人聞聲尋出,見是那徐泰後跟著王亞毫,來尋荊笑。
趙彭見到熟臉,滿是疑惑:“你倆來此做甚!”
未等他人回話,礦坑便傳來喧鬧的聲音: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你們這是明釦帽子!”
“活也給恁幹了,東西也給恁找著了,憑啥不放俺們走?”
只見那擂臺之上,擺著兩具屍體,荊笑站在高處一言看出,那是當初他砌在土人樁裡的小吏,以及被趙彭戳死的什長,兩人面目全非,若非仔細留意過,連荊笑都難辨是誰。
“聽著!我本今日有意給你們結工錢,讓你們回家,但奈何事不湊巧,我手下找到了這兩位官吏的屍體,是我的人出事,我就得問個清楚,不然難安軍心。是你們誰幹的,自個站出來,別牽連無辜,不然,你們今個誰也別想離開此地!”
明眼人看得出,這就是場鬧劇,什麼發工錢,什麼回家團圓,都是糊弄人的幌子,這人群已經越聚越多,此時只要把三丈之上弱水倒入水壩,這水一方,下面那幾百人全得完蛋,難怪趙舉只帶來兩仨親信,叫礦工覺得人多勢眾,可以包圍趙舉,然而被算計的卻是他們,人是越來越多,荊笑看到已經有人從坡下來到水塔前,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荊笑準備動手,猛然間,一個身影撲向了趙彭,這身影,竟然是那徐泰!
荊笑同亞毫當即轉向趙彭那兩名護衛,一個扭頭,一個割喉,就這樣利索結果。
而那趙彭被這冷不丁一撲,吃了大虧,徐泰手中的鐵條已經刺入趙彭的脖子,徐泰趁機奪過雙刀,扔給王亞毫。
“快!水塔那,不能叫那幾個人過去!快!”
亞毫明眼會意,抄起雙刀向水塔那掠去,亞毫轉身,畫圈一拋,先後擲出雙刀,那兩柄烏黑上下各一,呈轉盤模樣超前旋去,亞毫起身一躍,接這力道橫向抱腿,盤旋自身,如車輪般,夾在在那雙刀之間,避過了射來的弓箭,重重的砸在那首當其衝的兵卒身上,亞毫出腳蹬出,藉機起身,兩柄雙刀直愣愣的插在兵卒脖子與小腹,那廝應聲倒地,整體連冠只在幾息之間完成。
亞毫腳踩兵卒,把出雙刀,目色猙獰,怒視剩餘:
“今兒~都別想走~”
徐泰這邊,見亞毫阻止了悲劇,也長舒一口氣,但書生就是書生,沒有多少實戰經驗,人死沒死都不留意,對屍體再補上兩刀才是正確措施。
趙彭並未受重創,及時用道力護體,拔出那鐵條,對著徐泰後背,瞄準心臟,直差過去!
“噗嗤~”一股鮮紅隨力道飆出,直濺在荊笑臉上。
“徐泰!”,荊笑的嘶吼引起礦坑下人的注意。
看著徐泰被戳透心臟,眾人呆寧了雙眼,空氣如凝聚一般……
“動手!”,不知誰吼叫了一聲,打破了這寂靜,眾礦工就如事先計劃好的一般,紛紛抄起傢伙朝趙舉殺去。
徐泰那瘦弱身板如斷線木偶般,被趙彭提在手上,如勝利者在炫耀他那獎品。
“活……下……去”,嚥下一口血,說出最後三個字,徐泰在趙彭手中閉上雙眼。
趙彭抬手順勢一揮,徐泰的身體好似斷線風箏被拋入水壩之中。
“趙彭,我劈了你!”,亞毫揮舞著雙刀,風一般襲掠過來。
“噹!”,鐵器碰撞的聲音,趙彭抄出腰間雙刀,硬生生接下這一劈砍。
“殺~!”,東邊一聲衝鋒令,侯逸、慎皞領兩百甲士,如及時雨般,包抄過來。
“毫子,去管趙舉!”,荊笑見援兵已到,便按計劃進行。
亞毫知道時局利弊,抽刀轉身,衝下斜坡,朝趙舉奔去。
“呲啷~呲啷”,鐵鏈劃過地面的聲音,荊笑左手持鏈斧,鐵鏈末端盤捆在手臂從屋中出來,屹立在趙彭面前:
“挫鳥~有筆帳,咱得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