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道工序就差最後一步,笑,拿起身邊小刀,對著右小臂遲疑片刻:
“亞毫…這份禮物,你收好……”
話畢,刀刃刺下!疼痛感直撲過來,鮮紅瞬間滲出,笑未曾猶豫,朝著手臂的前段,深揦過去,那血量也由細滲變為漫湧。這血,順著胳膊流向下方的碗中。
荊笑是無法控制再生的進行,好似身體本能的眨眼呼吸,那傷口不消一會便要癒合,勢不可延,荊笑果斷又刺一刀!對準那傷口,撐開劃下,額頭的汗珠滾落,連帶這些血液整整兌滿了四個碗。
此時不可休息,那血很快便會凝固,荊笑抄起把刀,直接將血澆築在通紅的刀身、刀柄之上。
“呲啦~”,比水淬更炸而的銳利聲音,那些血,每接觸刀的瞬間,凝聚成一顆顆血珠,在刀身上下來回遊走,卻不曾崩彈出去。
兩碗血澆一把刀,正好四份,各勻兩碗。
血注之後,並未閃光,沒也無煙霧,沒有出現浮誇的氣場,兩把通體烏黑的刀呈現於眼前,在一絲日光照射下,更顯得形體鋥亮,那黑若流水般通徹刀身,細看,黑中還夾雜這一股紅,那紅,便是由血注成。
離預定十五天還有三日時間,提前鑄造好這刀令荊笑心情倍感愉悅,這對兒利器為這此起義勝利,增添了些許機率。
正在荊笑考慮如何用雙刀把趙彭誘騙出來之際,一陣喧鬧打破這片靜寂:
“快跑啊!坍塌了!”
隨即,一陣地動山搖之勢席捲了整個九鼎溝,原來是那趙家軍用弱水消融石土,打到了深層,導致地質橫裂。而那裂口,隱隱約約突出個銅器,好似一大件的一角,隨即,幾個礦工發瘋似的飛身撲向那銅器,好像在他們看來,這玩意便是趙家雙煞苦苦相尋而不得的寶貝,只要交上這個,他們便可獲得自由,渴望已久的,自由……
趙家軍見狀,佈陣阻攔,也許他們不想叫礦工知道,此為何物,但兵吏未曾料到,這礦工越來越多,而士兵這邊佈防只有不足幾十來號人……場面陷入混亂,那深埋的東西愣是被活生生刨了出來。
趙彭趙舉趕到之時,人群已經安靜,那寶貝就杵在人群之中,這玩意比人高兩頭,體似圓缸,三足穩立,整體被泥土覆蓋,沒人看清它到底為何物。
“那好像是個鼎啊?”
“對啊,這不就是九鼎溝麼,咱這豫州,挖出來就是豫州鼎吧?”
“別瞎說,你知道豫鼎是啥麼,那可是大禹時期所鑄的國寶,咋會隨隨便便就找到?”
“你還別說,有的東西就看個緣分,緣分到了,他自個出來。”
……
你一言我一語,喧鬧聲就此響起。
趙彭看罷,勒令親信把此物包裹看護起來,繼而疏散人群。
“大人,你當初說挖到寶貝就可以放工,這是否就是那寶貝?”
“對啊大人,我們都任務完成可以結賬回家了吧?”
趙彭被無數張嘴盤問著,眼看就要起火,趙舉突然說道:
“大夥兒還當放心,先自行回去,我們鑑定這個東西之後,再定奪,如果是我們找的,定會給各位結賬歇工……”
九鼎!那必然是九鼎之一!荊笑心中一股強烈感覺,雖然他不會道法,但這感覺是幾十年來一種本能的蛻變。
然而對於趙舉的說辭,荊笑只感此中有詭。當他看見趙家軍對那坑壁上的弱水塔上下摸索時,心中萌生出一大膽想法:
看來這暴動得提前了,現在只能賭一把,看侯逸他們是否能覺察到這變動~不然,看那架勢,是要用這些弱水,這玩意能直接要了礦工們的命。
……
荊笑轉身回到臥房,從床底下抽出一木箱,上面的灰塵表明已經長久未開啟,從木箱中取出一包裹布,拆解攤開,一把短柄斧,做工簡單大氣,荊隨即從木箱中摸出一把鎖鏈,鐵環之間咬合緊密無縫,最後一頭圓環大開,正好同短斧的柄端咬合,看來這是一體的兵器。
“老夥計,是時候開開葷了~”
…………
午時剛過,眾礦工便被聚集在那擂臺之處,此時擂臺被收拾成一發賞的簡易櫃檯,準備發賞。
雖然徐泰再三勸告,別放下手裡的傢伙什,那是最後的保證,但仍阻止不了,勞工們興致盎然的往湊,並非因為發賞,而是這發賞之後,便可回家。
趙舉在一旁,靜靜觀摩,那挖出來的寶貝叫親信當即運回府邸,看到這玩意愣是他兄弟倆樂了半天。但回過神來,還要完成最後一步,送礦工們回家,貨真價實的“回家”。
趙彭屁顛屁顛地來到荊笑那鋪子,只因他收到了取貨的訊息,趙彭是個粗人,除了兄弟,他就屬對兵器最親,這回非要親自來,如面聖一般。
荊笑正在叮裡咣噹的修飾著他那鏈斧,完全沒留意趙彭轉了進來。
“鐵匠啊,聽說刀成了?”,趙彭進屋便見那一對鋥亮的雙刀交錯鋪於桌面,一把一個,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