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庭哪有你們這幫身手的廢物,不說真話是吧”,慎皞扣緊對方手臂,往外一拽,朝後一扭,向上一提,整個手臂脫了環兒。歹人未覺疼痛感,但這手臂直接脫臼帶來的無知覺嚇壞了自個,連忙對侯逸叫道:“郡王饒命啊,我等只是司馬府的小班,此次奉命來偵查二位行跡,目前只有這些,剛見二位就被制服了。”
“張嘴”,歹人受制被動,乖乖聽從發落,暈厥的同伴照樣被灌了一粒,“這藥不直接致死,但一日不吃解藥,便上吐下瀉,頭昏腦脹,嚴重時你排出的可能就是血了,我想朱冉的作品,你應該知道藥效~”
一聽到朱冉,歹人臉色鐵青,只覺藥效就要發作。
“我們不要你倆的命,今後每日準時來侯府取解藥,十來天便可解除,回去自當什麼也沒發生,你很清楚,朱冉的藥,只有他知道解法,你不想下半生就這麼窩囊度過,就自隨其便吧。”
歹人托起同伴跚跚離去。
“他會聽咱們的話?”
“並不會,但他們會怕朱冉的藥,畢竟這庸醫治人不多,但都是奇難怪症,多虧他那藥不批次售賣,不然禍害多少人,到賢王那再說,這不是適宜交談地方。”
喧鬧街道與寧靜衚衕儼然成對比,尤其是那榮食樓,今日正值中秋,月餅大售,榮食樓算是名聞一方的酒樓,
川、魯、粵,是樣樣精通;
蘇、湘、閩,是無品不呈;
浙、徽、滬,那一通售罄;
京、陝、豫,它紅白案盈。
門口矗一對聯兒:
上聯曰:榮天下趣事齊進樓閣
下聯書:食四方美味共鳴豪情
榮食樓的生意是沒的說,
鸞州之地只是一個分店,
總廠位洛陽城中,
外撒京津、滬申、羊城、鵬城,
內延晉陽、長安、蓉城、武漢……
九州之內分店眾多,且自立獨戶,不依附於任何財團商富旗下,卻聽聞同洛都【湯問館】聯絡密切,之間種種也是輿論導向,並不知其切實真照。
這榮食樓內也是大廚雲集,各地名廚只要入了名冊的,十個能給你叫來個八九。一個連鎖酒樓,實力能廣成這樣,要說沒個後臺,那是蒙人的。
在冊的高廚都是層層選拔,清一色受千百食客細挑慢剔出來,按說那不在冊的有麼?也有,眾生百態,脾氣各怪,廚子也不例外,有的廚子拿烹飪當副業,喜好雲遊四方,但那手藝卻有高人一籌,這類所謂的“流竄份子”,有資格在榮食樓隨意進入後廚掌勺,卻也是食樓最頭疼的,不叫他吧,竄出來嚇你一跳,客人點名了,人跑沒影。念此情況,這些人就有了不在名冊也有入樓掌勺的資格。那且說吃不吃得上,就看緣分造化了。
“娘希匹,羅柯又跑了?”,榮食樓欒川店的店主又在吵嚷。
“又跑了,走之前還留了一兜東西,我沒敢開,您瞧瞧”,酒博士遞給老闆一大布袋,老闆瞧半天沒瞧出個所以然,擱鼻子前輕嗅,“估摸能吃,怕不是這小子留給咱的佐料吧”,老闆就是老闆,膽兒夠大,捏起一抓就嚼吧。
“嗯~味兒可以,就是感覺有點奇怪”,酒博士見狀,也效仿起來,兩人嘎巴嘎巴甚是遐逸。
“於我瞧瞧~”,聲音來處,一女子穩步走出,青絲勒縷,短髮飄然,一股令人舒適的觀感。曲眉豐頰,靡顏膩理,逞嬌呈美,聰慧可佳。只可惜一身粗布衣著,這三分看長相,七分瞧打扮,落此,只能靠長相來添分。卻也是越看越叫人感覺舒坦。
這是當地榮食樓的在冊廚娘——聞莫允,此女子行事凌厲風行,果斷幹練,一女子獨立營生這麼久,也是能耐。在食樓小有名氣,不少食客相中了姑娘,有意提親,卻屢屢碰壁。很多人言,這姑娘要是打扮打扮,不輸那些名角千金。但人姑娘喜好,就是一身幹練,身上少有首飾,短髮不留長,問其為何,其笑著答:“方便”,再加上姑娘好動彈,城中健身館子常見其身影,也練得肌體肥瘦勻稱,凹凸緊緻。
聞莫允抬手去抓那“佐料”,這手,每每看起都不由心疼,好好出落的一大閨女,長的秀麗,那雙手卻一副粗糙形樣,看上去如同長期勞作的中年婦人才有的手,飽經風霜,歷經滄桑,磨遍瑣事煩難,知盡人間冷暖,老闆同酒博士每次看見這手就不由嘆息。
莫允捻碎這佐料,探鼻一聞:“這是狗吃的糧,應該是羅柯給那些流浪狗準備的。”
“啥玩意!啊呸~呸!這小癟崽子,就這麼禍害我啊!”,店主同酒博士直作乾嘔。
“放心,人能吃,乾淨著,沒點事,這應是他趕趟做的,有魚肉、雞肉、蛋清、麵粉、蘿蔔泥,芹菜等,感覺奇怪只是他放的調料偏淡,狗不能吃太多鹽,些許腥味促進他們進食,人也能吃,只是覺得怪罷了”,莫允拍打雙手轉身回後廚。
“娘希匹,這羅柯整天不是養狗就是養貓,滿大街野貓野狗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整天聚在那跟開會樣,搞啥逑玩意,狗販子都沒他有貨……”,店主憤憤道。
“消消氣兒啊,老闆,羅柯好歹也算幫了這街一大忙,自從他回來,這貓狗那叫一個聽話,咬人抓人不也少了許多嘛。”
“就他?養的貓像狗,養的狗跟貓樣,我都納悶他到底是個廚子還是耍雜技的。”
“你看,這莫允姑娘不都說沒事嘛,消消氣兒,別動了肝火~”
“唉,這聞莫允啊,不少媒人跟我打聽,要跟人姑娘牽線,她吶,一概不搭理,你說好好一姑娘,脾氣還挺不錯,就是不為這事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