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我師尊的友人?」
安然坦然大方地開啟雙臂,自信得不得了,「不像嗎?如假包換的。」
她過於自信,在孟子茯眼裡就多了點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看看她這魁梧身材和坦然的神情,孟子茯就是有種狐疑的直覺。
安然,真的會交到這樣的朋友麼?
以他與她相處的經驗來講,以前的安然常常給他某種割裂的感
受。
在無涯峰時,她很是溫柔,可以說是對他諄諄教誨,無微不至,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好師尊。
然而,一旦她回了仙界,就是另一番模樣,不再會回他音信,總讓他覺得冷漠。
這份割裂在近一段時間以來慢慢消失,可又產生了新的割裂。
從那次她忽然回了他訊息以後,他就察覺到她似乎對他不再那麼上心與溫柔,隨之而來的,是隨性,和不拘小節,跟這位晏梵真人的言行舉止很是相似。
兩人因著性子相同而成為好友,似乎是再正當不過的理由了。
但,正如他所感受到的那般,這份隨性是最近才出現的。
不至於讓他覺得是換了個人,就是說不上來的異樣。
就像是,她再也不裝了,露出了她的另一面。
孟子茯不知道這算是好事還是壞事,只是有著深切的忐忑不安。
他五十年來的一成不變的生活,出現了巨大的變數。
孟子茯穩下心神,道,「可師尊從未與我說起過你。」
這既是他想對晏梵真人說的,也是他想借機表達另一件事。
安然從未與他說起過那個比他小的徒弟。
或許,還不一定是徒弟。
只能說是神秘之人罷了。
孟子茯又心梗了。
安然笑了,信口胡編,「我跟她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旮旯角落裡待著呢。」
「我與你又沒什麼關係,她為什麼要與你說起我?」
「她也沒跟我說起你呀。」
「我還是這次被請來縹緲宗才知道你的存在。」
「不過想想也是。」她壞心眼地逗孟子茯,「才收了不過五十年的徒弟,有什麼必要要跟我說呢?」
孟子茯的心被狠狠劃拉了一刀。
他總覺得自己走在懸崖邊上,搖搖欲墜,即將被一隻手推下深淵。
可他還不想就這麼跌下去。
孟子茯深呼吸,竭力保持平靜,「你為何要參加這次的歷練?」
安然道,「當然是看在你師尊的面子上來的,不然呢?」
「你以為是為了你啊?我不都說了嘛,我也是來了才知道有你這麼一號存在。」
「掌門不會平白無故就邀請你,一定是得了師尊什麼指示。」
孟子茯問,「師尊想做什麼?」
安然笑,「你的師尊不想做什麼,我純粹就是剛好碰到了縹緲宗掌門,被他請過來罷了。」
她油鹽不進,什麼也問不出來,孟子茯沒有達到預期效果,心裡煩躁,語氣也帶了點急躁,「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