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孟子茯也不復對著師尊時的恭敬與溫柔,眼角眉梢全是冰涼涼的陌生。
還有幾分警惕。
無論是面部表情也好,還是站姿也好,都是緊繃著的。
很不信任她的感覺。
真是截然不同的一面呢。
安然一邊覺得新鮮,一邊又在想,這小子嘴巴上說著有多麼多麼將她這個師尊放在心裡,可她除了搞了一個拙劣的偽裝以外,其他方面也沒怎麼刻意掩飾過。
他就算沒有像修為高深的掌門那樣能夠即時認出來,也該有點感覺和懷疑什麼的吧。
看現下這舉動,這是一點都沒認出來哇。
想想還有點小傷心。
開玩笑的。
她沒啥好傷心的。
不僅不傷心,還有點一人分飾二角的小興奮。
安然心理活動豐富得不得了,就等著對面緊繃的孟子茯先說話。
孟子茯敏銳地感覺到對面這個晏梵真人打量他的眼神怪怪的。
其實他這幾天一直都把晏梵真人放在心上。
不僅是因為掌門所謂的晏梵真人是他師尊的至交好友。
更重要的是,這人的目光總是在他身上打轉。
而且不是悄***地看,是光明正大毫無顧忌地看。
儘管他總是在前方,可後面那道視線就是如影隨形,存在感強烈到讓他根本就無法忽視。
這讓他本就亂糟糟的心更不好受了。
接連幾天,他都在胡思亂想。
為什麼呢?
是因為知道他是安然的弟子,才這麼關注他的嗎?
他心裡還有幾分希冀,也許這晏梵真人是受了安然的囑託,特意來關照他的。
可這念頭一出來,又會有無窮的懷疑緊接著湧上心頭。
若是安然對他這樣上心,為何要在歷練大會前三天不告而別?
為何一點音信也沒有?
他後來實在忍不住,就發了訊息,可都是石沉大海,得不到半點回應。
想著想著,孟子茯又開始害怕。
難不成是安然出了什麼事情?
可是她這麼厲害,又是赫赫有名的上仙,還有什麼事能夠絆住她?
是有一件的。
就是她那個不知名的神秘徒弟。
孟子茯想到儲物袋裡不見了的一大包衣服,就是一陣心梗。
各種思緒像是一團被打亂的毛線,把他重重裹住,越是想要理出個頭緒和答案,就越是沒有辦法。
孟子茯的心一會兒像是被放在油鍋裡烹炸,一會兒又像是被丟在寒潭裡洗涮,冷冷熱熱,七上八下,沒個定數,折磨得他夜夜不成眠。
眼看著一路前行,人也越來越少了,他決定要結束這樣一種糾結不定的狀態。
既然如此寤寐不成眠,那就索性找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晏梵真人問個清楚明白好了。
孟子茯下定決心,看向眼前的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