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渾身燙得嚇人,腦袋也暈暈乎乎的有些不清醒了。
雙手架在安然身後,只是虛虛地扶著她,並
不敢亂動,可這又有什麼意義呢?
畢竟安然其他部位都已經像蛇一樣緊緊絞著他了啊。
他方寸大亂,不知該如何面對安然。
將滿臉笑容的安然扶好後,孟子苓逃也似的疾走回了房間,任憑她在背後怎麼叫他都不回應。
從這一回之後,安然就發現孟子苓對她的態度變了。
他躲了她好幾天。
不僅不像之前那樣手把手教她寫字了,就連平時和她遇上時,也不打招呼了,總是匆匆一瞥,低頭就走。
但兩人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孟子苓再怎麼躲避,都免不了一天要碰上安然好多回。
碰上了,自然還是逃避。
安然難受得不行,不喜歡就不喜歡吧,躲她又是幾個意思?
她守株待兔,瞄準孟子苓走出房間的時機,一個閃身就把他攔住了。
孟子苓一見到她,轉頭就要回去。
安然氣得跺一跺腳大喊,「不許走!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孟子苓的背影僵住了,他抬腳的動作停住,往前走也不是,不往前走也不是。
見把他吼住,安然那一口不平的氣才順暢了些。
她氣勢洶洶走到孟子苓面前質問,「你為什麼不教我寫字了?」
「你學得字已經夠多了。」孟子苓目光閃躲,臉上又浮現了淡淡的紅,吞吞吐吐,「要記牢才行。」
「我第一遍就記牢了,連你寫字的姿勢都記下來了。」安然立馬接上,「咱倆寫的字都一模一樣了。」
她去揪孟子苓的袖子,不成想,剛一碰到,孟子苓僵直的身子就顫了顫,彷彿碰到什麼洪水猛獸般,一下就跑遠了。
安然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對著孟子苓的背影大喊,「你到底怎麼了?」
「小然,你別逼他了。」
安瑟站在門口朝她招手,「過來,換藥了。」
安然癟著嘴坐到桌子旁邊,一邊乖乖地讓安瑟拆布條,一邊碎碎念,「什麼人吶這是,我不就說了句喜歡他麼。」
安瑟把布條放到一邊,仔細看安然臉上的傷口,「小然,喜歡一個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喜歡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歡你呀。」
安然眼睛一瞪,「那他說一聲不就行了?至於躲著我麼?」
安瑟被安然這前所未有的小獸般生氣進攻的模樣瞪得愣了愣。
她低低地笑了兩聲,伸出一根手指頭毫不猶豫地戳向安然已經癒合的傷口,「傻妹妹。」
安然驟然被安瑟戳了臉,本來以為會痛,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感覺。
她好奇地摸摸自己的半邊臉頰,粗糙不平,不像另一邊那樣光滑,「我的臉好了嗎?」
「嗯。」安瑟指腹輕輕擦了擦安然的小臉蛋,「明天我會去縣上一趟,你跟小苓就在家裡待著。」
安然眼睛亮了,那她跟孟子苓豈不是可以獨自待在一塊兒了?
原先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她打定主意要在明天牢牢跟在孟子苓身邊。
第二天早上,安瑟把安然從被窩裡挖起來,盯著她吃了早飯以後就挎著籃子出門了,臨出門前,她又不放心地叮囑安然,「你跟小苓在家裡要好好的,千萬不要出門。」
安然睡眼朦朧,一心想著再睡個回籠覺,都沒怎麼在意安瑟說的話。
當她美美地縮排被窩裡時,卻是渾身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