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苓也沒了先前那股子深沉落寞的感覺,還是那樣一個孟子苓。
安然的腦海裡不住閃過跟安瑟在房間裡的對話,她看著孟子苓的側臉愣神,冷不丁說:「子苓哥哥,我喜歡你。」
孟子苓專注寫字的手停了下來,他抬起頭,卻沒有立即看向安然,臉上露出稍許茫然的表情,似乎是在懷疑自己聽錯了。
「小然,你,說什麼?」
安然跑到孟子苓正面,熱切地盯著他,很是開心地重複了一遍,「我喜歡你呀。」
孟子苓茫然的表情宛如在水面聚集的魚群被扔進一顆小石子後四散奔逃,霎時就被驚慌失措和難以置信替代,他緊握的手鬆開,小石子軲轆轆滾向遠方。
他深呼吸幾口氣,硬生生扯出一抹笑來,「可是·····咱倆都還小,不合適。」
「這個話,不能亂說。」
「那如果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喜歡你了嗎?」
孟子苓猶豫半晌,無奈落敗,「小然,話不是這麼說的······」
剛說到一半,他噤了聲。
迎著孟子苓驚訝的目光,安然毫不猶豫地扯開自己的衣襟,她指指裡面雪白的裹胸,頗為驕傲地說:「我已經在長大了。」
當初她平板一塊的胸脯變得有所臌脹和疼痛時,安然曾以為自己是心口生了什麼要死人的大病。
尤其是在安瑟拿出裹胸要她纏上的時候,她更加堅信了自己的這一判斷。
畢竟,安瑟以往受傷,處理自己的傷口時,不也是拿白布給自己的傷口裹個兩圈麼?
區別就在於,她沒有撒上藥粉罷了。
當安然哭哭啼啼地小聲抱著安瑟說自己要死了,讓安瑟別太傷心時,安瑟驚訝得跟她被鬼上身了似的。
「小然,你怎麼會覺得自己要死了?」
安然擦一擦自己流得太快的淚珠子,「如果不是要死了的話,為什麼我胸口會痛痛的,軟軟的,還要拿布裹起來?」
安瑟剎那間就知道安然是想岔了,她笑了,認真地說:「小然,你沒有要死。」
「你這是要長大了呀,每個小姑娘在長大的時候,都會這樣的。」
「裹這層布,是為了保護你。」
對嘛,根據她姐姐安瑟的說法,她就是在長大啊,就是要長大了嘛。
安然覺得自己想的一點毛病都沒有。
安然看到孟子苓的眼朝向她的胸口不過一瞬,又極快地挪了開去,他整張白嫩的麵皮都漲紅了,就連脖子處都紅通通的。
「這,這。」孟子苓支支吾吾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安然頭一回見到這樣手足無措的孟子苓,還感覺挺有趣的。
她笑兮兮地模仿,「這,這,這什麼呀?」
孟子苓憋了一口氣,極快地脫下自己的外衫裹到安然身上,見安然胸前已經被遮得嚴嚴實實,才放鬆了些,「這不可以隨便給別人看。」
「我當然不會隨便給別人看咯。」
孟子苓說:「這才對······」
安然理所應當道,「我只給你看呀。」
於是孟子苓又愣住了,面色越發紅潤了。
她整個人撲向孟子苓,看他手忙腳亂地接住她,安然捧著他的臉頰,直直問他,「子苓哥哥,你喜歡我嗎?」
孟子苓呼吸一滯。
安然小小軟軟的身子趴在他的上頭,絲毫不避嫌地緊貼著他,好似要把身上所有的熱量和溫度都傳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