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起了眉,先前儘管被符瑾瑜半路攔下,情緒上卻也沒有多麼地波動起伏。
而現在,符瑾瑜這短短的兩個字,就讓她有些忍受不了了。
配上他那明目張膽看她的眼神,安然就更想吐了。
連符瑾瑜那可以女裝毫無違和感的容貌都一下被這突如其來的噁心感給排擠到了後邊。
裝什麼裝?
安然暴躁地想。
這是一個很沒由來的念頭,但它就是這麼沒由來地出現了。
她雙手捂住耳朵,不悅道,「別這麼叫我,我很不爽。」
因著這份暴躁,安然沒有什麼閒情逸致再跟符瑾瑜扯皮下去,儘管她本來也沒打算跟他多聊什麼,可現在是更不想和他待一塊兒了。
幾乎是到了見他就煩的程度。
安然問,「你到底要幹什麼?」
她這毫不掩飾的全然防禦和煩躁的姿態刺痛了符瑾瑜。
幾百年感情淡漠的符瑾瑜心中產生了一股又一股緊縮的疼痛。
這疼痛從胸口溢位,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他無措地後退了小半步。
小姑娘的眼神實在太過銳利,他好似渾身上下都被刺傷了。
「我只是。」符瑾瑜放低了聲音,「我只是想最後抱一下你。」
安然輕嗤一聲,「我並不想抱你。」
「符瑾瑜。」她直接把牌都攤開,開啟天窗說亮
話,「我知道你和安瑟在找的人是誰,也知道你和你的那第一個契約者的故事。」
「先不論我根本不可能是那個契約者,就算我是,我也絕對不會想再與你相見。」
「在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以後,你是怎麼還能厚著臉皮去找她的?」
安然眯了眯眼睛,「你就應該也嚐嚐被人直接把心掏出來的滋味。」
她說了這一句,還不過癮,就接著說:「不僅是把心掏出來,你的身體還應該被拋棄在街頭,讓野狗來啃食。」
安然的話不帶停歇的,兜頭就朝符瑾瑜砸來,他吶吶,「我,我也不想。」
而安然已然是不想跟他講話了。
以往都沒有真正和妖界之主面對面過,現在見到真人了,就這麼個玩意兒,安然表示真的多跟他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她的生命。
眼看著天氣這麼晚了,她再不回去,估計金翠紅等人該著急了。
安然轉身就要走。
符瑾瑜被安然方才的一番話刺激得心神大亂,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動用法術阻止安然,只是用最原始的肢體動作去追逐她。
他往前跨去,伸出手要去抓安然,「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