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去,姬清晗卻已經縮回手去放下了紗幔。
安然回到房間。
天道歡脫撲來,撞到腳上卻沒被當即抱起。
他四腳朝天,看到安然摩挲著下巴,一臉沉思。
“女鵝,咋了?”
“我就是在想,今日的一切都很順心,可總覺得透著幾分詭異。”
她琢磨。
究竟是哪裡不對勁?
天道打了個滾站起身,扒拉扒拉她的褲腿,“女鵝,順心不好嗎?別想那麼多了,給自己徒增煩惱。”
“說的也是。”
安然從繡繃上拆下繡好的帕子收進懷裡,摸摸天道的頭。
“我去把帕子給顧辰鈺,順便再去找找簪子。”
天道享受地歪了歪脖子,卻見安然拔腿要走。
“女鵝,你不帶我去嗎?”
“嗯,你待在殿裡,多留意點姬清晗。”
安然捂住心口,“我還是感覺奇怪。”
她避過殿裡眾人,獨自一人前往皇子所。
半路遇上另一個方向跑來的顧丹心。
她低垂著頭,失魂落魄的,連橫在面前的安然都沒注意到。
安然伸手,將快要撞上她的顧丹心摟進懷裡。
顧丹心嚇了一跳,仰頭看她。
眼睛溼潤紅腫,還有淚珠從眼角滾落。
安然指腹輕輕擦去,溫聲問,“怎麼哭得這般厲害?”
顧丹心沒見過她這樣溫柔的時候,手指扒在她胸口緊了緊。
她定定心神,又覺得自己現在這幅狼狽的模樣被她撞到太失面子。
用力推開安然,顧丹心惡聲惡氣。
“要你管。”
她袖子一抹眼淚,掉頭跑走了。
安然無辜地攤開雙手,目送顧丹心的背影漸漸遠去,才去顧辰鈺的住處。
顧辰鈺正在院子裡修剪花枝。
他今日著藏青色衣袍,更顯成熟穩重,就算剪個花枝,也顯出一派沉穩端莊的大氣感。
通身氣勢,完全看不出來和她只差了一歲。
“我方才在皇子所門口碰見了顧丹心,她紅著眼眶,哭得很慘。”
顧辰鈺聽到安然的聲音也不驚訝,手下動作不慌不亂。
“大概是父皇看到她和六弟的功課,誇了六弟罵了她,心中委屈不平。”
“母后在禁足,她只能往我這兒來。”
安然好奇,“顧丹心和顧明遠學的是同樣的東西嗎?”
顧辰鈺回道,“她主動要學,母后也不拘著,不過父皇不太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