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奴婢去給少君煎藥。”
念秋跟著太醫往外走,走了幾步後,她轉身叮囑。
“乾淨的衣裳和鞋子奴婢放在那兒了,您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殿內霎時只剩下安然與姬清晗,還有蹲在旁邊的天道。
天道癱在床邊,“媽呀,我真的被他嚇死了,排毒能把自己快排死也就他一個了吧。”
“女鵝你跑了一下午了,快回去休息吧,這裡我來守著。”
“你一隻貓能頂什麼用?”安然坐到姬清晗身邊,“我看著他。”
月明星稀,念秋送完藥從側殿退出來,轉身看見提著燈籠的忍冬眼眸晶亮地看著她。
她問忍冬,“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休息?”
忍冬上前幾步,擺出八卦的笑,“郡主是不是親手給質子餵了藥?”
念秋走到她身邊,接過燈籠,“你怎麼知道的?”
“嘿嘿,我就是知道。”
忍冬跟念秋往兩人睡覺的房間走去,忽然兩隻手捧住自己的臉感嘆,“郡主真的好愛質子啊。”
專心走路的念秋一個趔趄,燈籠裡燭火搖晃一下,還是頑強地沒有滅。
她不可思議地問,“你真的覺得郡主愛少君?”
“當然嘍。”
忍冬掰著手指頭。
“以前郡主就時不時把質子叫進宮來陪她。”
這叫陪?讓他跪在外面幾個時辰陪郡主麼?
“現在,郡主不容許別人碰質子的身體,一定要親手給他換衣服。”
可郡主換的是女裝啊。
況且,少君不能自己穿衣服嗎?
“每回質子不吃的東西,郡主都自己吃了。”
確定不是因為郡主餓了嫌麻煩不想等自己的吃食?
“而且一聽質子出了事情,她連自己都沒顧上就四處跑。”
那是因為······
念秋在心裡因為了半天沒因為出個所以然來。
這條她還真反駁不了。
但郡主對少君的冷漠與不關心,她又有過真切的感受。
念秋沉默一會兒,動了動唇瓣。
“可郡主從前到現在對少君做的事情,有哪件是一般人會對喜歡的人做的?”
“哎呀。”忍冬一拍念秋的肩膀,“這你就不懂了嘛。”
“質子不是很抗拒郡主嗎,郡主當然怒了呀,而且質子喊著要殺郡主誒,郡主都不捨得對他下狠手,只是用一日醉把他困在側殿。”
忍冬激動地握緊了手,“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才算是愛?”